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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收斂了面上的笑容,神色變得認真。
「我不是個好人,夏軍官也不是,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覺得我對秦老爺子仁慈,不分敵我,張雪死得可惜,我甚至連偽善的淚都沒掉上兩滴。女人是水做的,梨花帶雨別有一番風情,我卻連面子都不願做,可我為什麼要做面子?」
她譏誚道:「你瞧,張雪死了,我沒哭,你也沒哭。你不贊同我惡人自有惡人磨的想法,可你也沒告訴他,山神是秦凱的把戲。秦老爺子是惡,秦凱也是惡,可秦家村還是有很多無辜的人,你既沒有懲惡也沒有揚善,哪來的自我感動?」
她突然笑了,笑得極為開懷。「你知道嗎?村子裡第一條狗叫了,其他狗也跟著叫,但他們不知道為什麼。你知道嗎?你知道個屁!」
她彎下腰捂住了肚子。笑是一件很花費體力的事,她現在就肚子疼,但她卻根本停不下來,而夏波也沒有一點阻攔的意思。她笑了許久,笑到她眼裡真含了淚花,她直起身,眨了眨眼,那點水光突破了眼眶,順著臉蛋滑下了清晰的淚痕。
「貓哭耗子假慈悲,張雪不是耗子,我也不是貓,但這點偽善我還是給得起的。」
她扯了點袖子,仔細地抹去。白皙的手背上,指節骨處泛著紅,更甚者起了小水泡,虎口也有著一圈發青的牙印,褐色的血痂又平添了一份悽慘。
「有些事情夏軍官應該清楚,並且牢記在心。」這隻手夏波牽過不止一次,但秦望舒不在乎,夏波自然也就沒在意。她放下手,胳膊往袖子裡縮了縮,只露出手指。「都是惡人,都是棄子,無處發洩的正義不是善良,是病,有病就趁早治,亂逮亂叫的只會是瘋狗。」
夏波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秦望舒無意探究他的想法,總之一切都與她無關。她收拾了一下自己,還記得來時的目的,繞開夏波繼續往破廟走,走了幾步轉身見他沒跟上來,又十分好心地走回去。
她伸出了兩根手指頭,像之前一樣夾住了夏波袖子,對上他的目光,十分友好地笑了笑,說不出的純良與親和。她與夏波到底無冤無仇,兩人之間像這樣的偶然矛盾,都可以歸結為年少氣盛。
她覺得這個詞不錯,讓她心情明朗了幾分,乖覺跟在身後的夏波更是讓她好上加好。大抵是良心發現,她給夏波找了個可下的臺階道:「秦蘇是秦家村的。」
秦望舒主動像是個訊號,夏波接收到了,並且十分給面子的順了下去。「秦蘇是個孤女,秦凱牽扯進去她日子不好過。」
這句話在她的意料之中,她按著肚子裡的腹稿照本宣科道:「這不像你。」
雲朵不知何時又蓋住了太陽,陰陰沉沉的,之前傾瀉而下的日光像是一場夢。
「你不瞭解我。」
這是一個很糟糕的回答,至少在秦望舒看來等同於浪費時間的話。但她明白,經過剛剛那場徹底撕破臉後,他們都急需一些東西來粉飾太平,而這些廢話因為足夠無聊恰好能完美地滿足這點。
「我確實不瞭解你。」她漫不經心回答道。
她手指裡的袖子是薄薄的棉衣料子,在多次漿洗後呈現出一種死板又木訥得硬,就像是她的回覆,足夠無趣又不需要花費任何腦子,卻又能巧妙地把這個話題進行下去。
如果夏波再聰明點,他會藉此說一些自己的往事,把自己從「惡人」這個詞中洗脫。如果他更聰明些,他就不會透露自己任何訊息,而是把話題往其他方向引。畢竟,在雙方都不是什麼可靠的好人的情況下,多任何一分暴露,都是危險,哪怕她很大可能上都已經知曉這些。
果然,夏波的聲音輕快了些,他道:「你其實也沒那麼瞭解張雪。」
秦望舒挑了挑眉,她覺得自己受到了某種挑戰,關於張雪。因為張雪,她難得少年心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