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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進化史上,人類不是終點,相反只是個起點。」神父撥了撥她的項鍊,明明沒有任何聲音,卻讓人感覺到一陣悅耳的鈴聲響起。「宇宙浩瀚無垠,未來的事情誰也不知道,就連神也無法預測。」
「神不是無所不知而又萬能的嗎?」她牽起嘴皮子,以往只會埋藏在心裡到死的話,在這段日子裡逐漸的控制不住。她有所依仗,所以肆無忌憚。「他也會不知道未來?」
「只有迷茫的人才會想要知道未來,神並非迷途的羊羔,信徒也是。」他的視線劃過她的臉,繼續向下,最後落在被衣裙掩蓋的肚子上。他交疊在腹部的手掌微動,似乎有些想法最後又歸於平靜。「羊羔需要燈塔,於是世間有了神,神說世界要有光,於是有了光。」
耳邊的鈴聲還在繼續,不是教堂渾厚的銅鐘,有些像是笛聲——笛聲。秦望舒突然皺起眉,她覺得這個聲音有些熟悉,可細想時又只覺得陌生。
「你要照顧好自己。」神父見她皺起眉,又繼續道:「人生來皆有罪,你所想也是罪,即是罪惡,不過兩害取其輕。」
他的視線依舊落在她的肚子上,他沉默了一瞬,又抬起眼,灰暗的藍色是大海的顏色,它孕育了生命,包容了所有生物的對立和統一性,或許會有可怖的暴風雨,但更多的是如碧洗的藍天。
「我不日將回歸父的懷抱,」他看著對方突然睜大的眼睛,抿著嘴繼續道:「我的寶藏埋藏在智者的腦海中,祝她平安。」
神父的身影掩在光下,朦朧成一片像是要羽化成仙。秦望舒眯起眼,隱約間她見到神父開開合合的嘴似乎又說了什麼,她聽不清。她似乎也說了什麼,還是聽不清,像是一場默片,只有那耳邊的笛聲越來越清晰。她看見神父被光吞噬,連同發光的瑪麗亞,在極為耀眼的一瞬後,整個世界像是陷入了無邊的黑暗。
「秦望舒——」
她猛地睜開眼,就看見夏波一張放大的臉出現在眼前。她睡得很沉,甚至夢到了以往的事情,夢裡真真假假夾雜著她也無法解讀的事,但——她推開夏波的臉,極為冷靜道:「張雪不見了。」
她不過才被叫醒,黑漆漆的眼裡像是清醒許久。耳邊的笛聲還在繼續,沒有夢裡那樣清晰,若隱若現得像是迎面的春風,溫柔的像是幻覺。
「昨晚我睡著了。」夏波一臉凝重,玉面似的臉蛋都像是蒙了一層灰。「我醒來時銅牛已經在奏樂。」
秦望舒坐起身,她身上披著風衣,身旁是已經燃盡的火堆,空氣裡冷得徹底。她穿上衣服,內縫口袋裡的東西隨著她的動作發出小小的響聲,她恍若未聞,專心繫腰帶,只在挽起袖子時,瞥了眼手腕間的表。
「這是第一次。」夏波拎起裝水的瓷水壺,裡面撒了糖在幹後有些粘,尤其是壺嘴。「我在無意識的情況下睡著,這不合理。」
「你意思是他們對我們下了藥。」她拍了拍風衣,精準地摸到衣內的槍。蓋了一晚上,冷冷的金屬上有一層淡淡的暖意,是她的體溫。「這不合理。」
「水是你要來的,連帶著水壺一起。如果要動手腳也是你嫌疑最大,」她頓了頓,夏波皺起了眉,仍是沒有打斷。這是個耐心的男人,他在傾聽。「秦凱不知道你會找他要水,就像是一場賭博,你不能把渺小的希望寄託於莊家會給你放水。」
「一個秦家村,選擇太多了。」她看見了那盆洗頭的水,放在光線最好的地方,面上浮著一層血色,動也不動,像是凝固的顏料。「昨晚張雪睡在我身邊,我們披著風衣,風衣裡有槍。」
「一把槍意味著什麼,你應該很清楚。」她從暗處走到明處,才注意到門後落了一迪散亂的木頭。「上了子彈的槍,睡熟的三個人,是我的話,你根本沒有醒的機會。」
秦望舒把夏波要開口的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