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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早些回來,路上小心。這句話還沒成型就被她否認了,太親密了,不適合,她們才吵架過,應該冷漠些。她歪了下腦袋,道:「我知道了。」
對的,我知道了。她和秦望舒的關係應該這樣,不主動也不拒絕,有淡淡的東西維繫著就夠了。她颳了刮光潔的下巴,莫名覺得扳回一局。
「我們不在,你小心點。」褐色的風衣晃了晃,像是記憶中那天被吹動的窗簾。「注意秦老爺子,秦凱也是,秦家村的人都不能信。」
「噢。」她又應了一聲,覺得有些煩。架都吵了,臉都破了不知道多少回,怎麼還能這麼虛偽地在這裡磨磨唧唧?
「退燒藥在我行李箱,有什麼事去找秦蘇,別和蔡明分開。」
她低下頭,想叫秦望舒早點走,卻又卡在喉嚨裡說不出口,思來想去只覺得秦望舒是故意的。她和秦蘇才吵架多久,若與她無關,她大可虛偽的裝大度,偏偏是她先挑起的,她拉不下這個臉。
褐色的風衣動了,她抬起眼,面前空蕩蕩的,但下一秒就感覺頭上多了點什麼。是一隻手,力道很輕,帶著濃重的安撫意味,她壓在心底裡的小酸澀就突然間冒了芽。
「我走了。」
她撇著嘴,沒應聲。模糊的視線讓她不敢眨眼,卻也怕被秦望舒發現,倉促的又低下了頭。隱約中有個黑黑的影子,從她身邊離開,遮住了門前的光,又消失不見。
她遲緩的大腦運轉了一下,才回過味他們已經走了。
秦望舒走了!
她猛地站起身,快步跑出屋外。雨絲細如針,青山綠水,炊煙裊裊,遠郭人家,就是沒有她想看見的那個人。她跑了幾步,心臟突然抽痛,她捂著停了下來。
春雨料峭,被和旬的山風揉捏著,很快,她睫毛頭髮上都綴滿了無數的小珠子,朦朦朧朧,好似如畫的煙雨江南,水染墨韻的秀麗婉約。
半晌,她拖著沉重的步伐坐回了門前那根條凳。
屋內溫度高,小雨珠慢慢沁入髮絲,眼裡,衣服。她心情有點沉,但不至於不高興,蔡明坐在她旁邊像是個隱形人一樣,他不吭聲,她也不想開口搭話。
可主任的話突然又冒出了頭,格局要大。她晃了晃腿,她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人,城府不深,格局不大,淺淺的像是一灘清水,不需要別人看就自動倒映出所有,所以她空有文學修養,卻作不出好文章。
她又想起第一次見秦望舒的文章,簡單的用詞,平穩的情感,冷漠的客觀地在敘述所有人看來再合理不過的事情,卻莫名的悲哀。像是揭開了世界的一角,她匱乏的認知裡有什麼東西在燃燒,噼裡啪啦地化成灰燼。
秦望舒,秦望舒。
她出生某種悸動,她遲遲不來的春天終於顫巍巍地吐露了第一片新芽,破碎的詩在這一刻突然重組,她抓耳撓心地想要知道這個名字下得更多,不是秦望舒這個人,而是張雪對秦望舒這個名字下的想像。
那年她十八,與秦望舒一同在最美好的年歲裡。
她以為她已經忘記的事情,零零碎碎地又串在了一起。她聽到自己的心跳在一下又一下的響,如同十八歲那年知道這個名字。
她抿起嘴,臉上柔和的線條崩得筆直,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道:「蔡明,你有想知道的嗎?」
她嚥了咽口水,覺得腦袋有些眩暈,有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在她腦海中叫喊,阻止。她不為所動,堅定道:「我們這次的目的是帶走銅牛,銅牛不走我們就不走,但秦家村鬧鬼。望舒不相信世界上有鬼,我也不信,山神吃人不過是畜生吃生肉而已。」
「她被山神盯上了,她可能會死。」張雪轉過頭,看著圓頭圓腦胖成一堆肉的蔡明繼續道:「你知道她是教堂的人,帥不動兵死,帥死兵自然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