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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她驚恐的瞪大了眼。
秦望舒心裡一個咯噔,猛地轉過頭。門外空空蕩蕩,木門不知被哪來的風卷得搖晃,發出陳舊的「吱吖——」聲,濃重的夜色在月光下沒有那麼可怖,多了份詩意的美。
「去找秦老爺子。」秦望舒當即就下了決斷,她牽住張雪的手,卻被對方推開。
「望舒——」張雪捂嘴著,顫抖著伸出手,指著秦望舒背後,臉上的恐懼仿若實質。
巨大的冷意包裹住秦望舒,那股強烈的窺視感再次出現,彷彿要穿透她的身體,令她毛骨悚然。她扯了扯嘴角,努力地想要露出一個笑容,卻發現臉僵得不行。
她手冰涼,掌心不知何時出了一層汗,濕漉漉的貼在張雪滾燙的掌心,像是找到了光。她緊緊握著,力道大得張雪痛撥出聲,止不住掙扎。
「我們去找秦老爺子,去找秦老爺子。」秦望舒手抖得厲害,她這話像是對張雪說,又像是對自己。
第5章 口供(下)
秦家村的夜十分靜謐,穿堂的山風帶著特著透心的涼,讓秦望舒一瞬間又冷靜下來。張雪的手被她死死拽著,周邊的面板已經紅出了個印子,滾燙的溫度像是在無聲地控訴她的罪行。
「抱歉。」她低下頭,用額頭貼著對方的手。
胸前的十字架落了下來,金屬的冷光在搖晃中炫人眼。她猶豫了一瞬,果斷取下戴在了張雪脖子上。「這是神父送我禮物,說是主的祝福。」
她不捨地摩挲了一下,銀製品儲存不易,哪怕她再珍惜也逃不掉歲月的侵蝕。但神父卻給了它們這些死物第二次生命。
「你替我暫時保管,它會庇佑你。」秦望舒鬆了手,把張雪推回屋內。又脫下自己的風衣披在她身上,抽出條凳堵在門後,自己坐了上去。「我守夜,你安心睡。」
身後冷硬的木門讓秦望舒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很快又被淡淡的暖意安撫下去。她見張雪愣愣坐著,又道:「有情況我會叫醒你,聖經裡沒有與狼賽跑的故事,只有方舟。」
張雪腳邊是燒得正旺的火盆,身上是秦望舒的風衣,暖烘烘的溫度極大地催生了精神上的疲憊,可她卻一點也睡不著。
「秦家村有問題。」張雪趴在桌上,動了動手指,濕軟的木屑進了指甲縫,像是黑黑的泥垢。「你知道我是在說什麼。」
秦望舒沒說話,她坐姿端正,像是座雕像。張雪瞄了眼,就因為過遠的距離而放棄,但她卻開啟了話匣子。
「我們從進秦家村起,鬧出的動靜並不小,可這裡的人都像是死了一樣,沒有任何反應,你覺得這是正常的現象嗎?」
意料之中,張雪沒得到回應。她繼續道:「我可以找理由,或許是他們睡得沉沒聽見,但我們現在是在秦老爺子家裡。同一個屋簷下,有什麼事難道他會不知道?」
「他是故意的。」秦望舒開口道。「然後呢?你覺得你現在還能走嗎?」
「我們能來秦家村,是報社賠進了人情,從關係上來說是我們求著葉大帥。現在任務沒完成,夏波不可能離開,我們怎麼回去?」
秦望舒垂下眼,沉默了一秒道:「是像金伊瑾那樣,還是僥倖回去了面對報社的責難?」
「可這裡鬧——」張雪的聲音突然拔高,又戛然而止。她沒說出那個字,接受科學的她在面對未知的恐懼下,最終還是遵循了她所唾棄的封建迷信。
子不語,怪力亂神。
「我們難道就不回去嗎?就在這裡,坐以待斃?這和溫水裡的青蛙有什麼區別?」
秦望舒又嘆了一口氣,她是不喜歡嘆氣的。她母親曾在一位高僧那裡聽說,人活在世就是這一口氣,氣嘆多了自然就沒了,這話在秦望舒看來經不起任何推敲,但她極度迷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