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枕畔語,春日現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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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木溪傷口處有許多衣料粘連,必須先一點點剔除乾淨,才能上藥包紮。 章鐸每下手一次,就要連皮帶肉撕扯一下,沈木溪不由痛到抽搐,口中發出痛苦的呻吟,身體不自覺扭動。 “快來幾個人,按住他,不要讓他亂動。”章鐸摸了一把腦門上的汗漬,急聲招呼。 “朕來。”冬曉正要上前,卻被鬱時桉搶先一步。他坐到床沿邊,將沈木溪的頭抱到自己膝上,然後雙手按住他肩膀兩側。 屋內幾人面面相覷,不知作何反應。 章鐸拿著手中的工具想說什麼,但又忍了下去。 “愣著幹嘛,動手啊。”鬱時桉看沈木溪難受,忙出言催促。 “哦哦哦。”章鐸回過神,低頭繼續處理傷口,只是內心還是忍不住發出疑問,“這按住肩膀不就好了,陛下何必抱著?” 焦糊的血肉連著雪白的衣料層層剝離,鬱時桉看得眼痛,不敢再盯著,只得低頭細細描摹沈木溪的臉。 “他的睫毛好長,鼻尖那麼小巧……這樣看著,沒有了往日的清冷疏離,看起來……好乖。”鬱時桉心中思緒紛亂,似有羽毛撓動 …… “好了!” 半炷香後,章鐸直起身子,接過藥童遞上的手帕,擦了擦滿是汙血的雙手。“陛下,接下來就是好好休息養傷便好。” “勞煩章太醫。”鬱時桉將沈木溪輕放回床榻,“對了,朕有一事不解,麻煩太醫賜教一二。” “不敢不敢,陛下請說。” “今日太醫入府,是為何人診治?何種症狀?” 鬱時桉笑意盈盈,兩顆俏皮的虎牙透著嬌憨,眼神真摯的望向章鐸。 章鐸後背竄起寒意,他雖是忠直,但在宮中伺候多年,哪兒能不知陛下此時的意思。 “回陛下,今日是帝師大人不慎被燙傷,陛下仁孝,特命臣上門為帝師看看。” 鬱時桉對章鐸的回答十分滿意,“章老辛苦了,太醫院的記檔還要麻煩章老了。” “臣明白。” 鬱時桉收起笑意,眼神掃過屋內眾人,沉聲開口,“你們呢?都明白了嗎?” 眾人跪地,“奴明白!” ”至於劉大人……”鬱時桉看向縮在角落的劉密,露出嗜血的神情,“就送劉大人去大理寺刑獄待一段時間吧。” 大理寺刑獄出了名的手段殘忍,有進無出。劉密嚇得臉色慘白,跪爬到鬱時桉腳邊,拉住他的衣襬,求饒,“陛下,陛下饒命啊!陛下,我……我還有用,毒是我配的,我還有用,陛下饒了我,我能救帝師我能……” 鬱時桉一腳踢開劉密,滿臉不耐,“春暮將人帶下去。” “是。”春暮上前,輕輕鬆鬆提起劉密。 “對了,他話太多,也不中聽,舌頭就不用留了。”鬱時桉雲淡風輕地說。 原本就癱軟在地的劉密,聽到此話,瞬間沒了生氣,眼神灰敗。 章鐸也不由看向鬱時桉的背影,如此年歲,殺伐果斷,手段了得,不容小覷啊! 鬱時桉沒有注意到章鐸的眼神,他接著說道,“告訴大理寺,留下能寫字的手就行了,別讓他死了。” “是,陛下。” “劉大人,什麼時候想出解毒的方法,什麼時候朕親自去刑獄接你。” 一切落定,子時已過,冬曉安排了一間廂房,讓章鐸今夜可以住在這裡,隨時關注沈木溪的狀況。 春暮勸鬱時桉回宮,鬱時桉不願,鐵了心要留在這裡照顧沈木溪。春暮也沒有辦法,只得和冬曉一塊兒候在沈木溪房門外。 原本亂糟糟的房間,瞬時安靜下來,只有床榻上那人微弱的呼吸聲起伏不斷。 鬱時桉坐到床邊,看著沈木溪,有些嗔怪道,“你啊,真難伺候,糖糕都涼了,醒來你又要嫌棄。” 沈木溪毫無反應,章鐸說過,藥裡面有安神鎮痛的成分,但只要能感受到他的呼吸,鬱時桉就覺得安心。 他繼續自言自語,“你要查春暮,我讓你查,你不想說,我也不逼你。沈木溪,你就不能稍微信任我一點嗎?” 鬱時桉覺得有些委屈,揉了揉發酸的鼻子,“對你夠好了吧,怎麼還是那麼難親近。病成這樣了,也不知道喊疼。” “沈木溪,你以為我不記得了?那年我高燒不退,母妃求了看守,但沒人管我們,後來她求了旨意去面聖,你偷偷來冷宮,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