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愛喝咖啡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明德三年末,鬱司程謀反一案終是在刑部、大理寺、宗人府三方協理之下,落下了帷幕。顯赫多年的陳家一夕敗落,坐落在櫟陽城的宅子瞬間空了,原本門客雲集的陳家大院,蕭瑟破落,行人匆匆經過,不敢絲毫停留,生怕被惡鬼拖住。
鬱司程在獵場受傷嚴重,雖是保住了性命,但由於沈木溪的匕首刺傷了他的脊柱,全身上下唯有眼睛還能活動,太醫說迴天無力,白令儀看了,也只是搖搖頭。
當鬱時桉陪沈木溪去牢中見他最後一面時,鬱司程用那唯一可以活動的眼睛,死死盯著相攜的兩人,惡毒與詛咒從那猩紅的眼中瀉出,使得他面容都不自覺扭曲變形,看起來十分可憎。
沈木溪看著鬱司程變成了這個樣子,想起當初自己一刀捅進鬱舜身體的瞬間,那時的他,因著自己親手殺了鬱舜而痛快、狂喜、瘋狂,但此時面對與鬱舜如此相似的鬱司程,沈木溪心中再沒了那大仇得報的快感,只覺可憐。
可憐鬱司程此人盛極一時,卻跌的如此之重。可憐他最終都不明白他不是輸給了沈木溪亦或鬱時桉,是輸在了民心所向,輸在了暴戾失人心,輸在了他與陳家人各有算計。
“鬱司程,你輸了。”沈木溪站在牢門外,平靜看著鬱司程,輕輕說道。
躺在地上的鬱司程聽到沈木溪這句話,渾身都似是顫抖起來,眼中迸發出強烈灼燒的恨意。
沈木溪卻不在意他的眼神,繼續自顧說道,“我那日和你說記得向鬱舜問好,今日前來就是為了提醒你別忘了,還有,你告訴他,我會長長久久、好好的活著,他留給我的,我都洗乾淨了,他再也不能成為我的噩夢。”
鬱時桉握住沈木溪的手,輕輕捏了捏。
沈木溪安撫地側頭朝著鬱時桉燦燦一笑,像是在告訴他“無妨。”
鬱司程被太醫餵了啞藥,但還是不甘地扯著嗓子不斷嘶吼,聲音沙啞扭曲,聽的人難受。
沈木溪想說的已經說完,不想多留,就與鬱時桉一起走出了牢房。
片刻後,鬱時桉獨自一人又走了回來,他站到鬱司程牢門前,眼神冷漠地盯著鬱司程,隨後開口,“鬱司程,等你見到了鬱舜,替我告訴他,讓他慢點去投胎,好好在下面看著,看我是如何與沈木溪一起開創盛世,青史留名!我們的名字會並排出現在史書最璀璨的一頁!此後數百年,數千年,世人都會記得沈木溪的功績!而他鬱舜只會以暴君之名,在史書上留下一個小小的角落,世人皆知太傅沈木溪,再不知他鬱舜!”
鬱時桉向前一步靠近牢門,繼續說道,“待百年後,我會陪著他一起去找鬱舜,到時,我會親手再殺他一次,將我母親,將沈木溪的債一一討回。”
語畢,鬱時桉勾唇諷刺一笑,不再看鬱司程,轉身瀟灑離去。
深黑腐朽的通道,幽長深邃,但在那盡頭處卻有一點光亮,漸漸光暈擴大,沈木溪一身緞白長衫立在那光影中,聽到聲響後,緩緩回頭,對著鬱時桉緩緩勾唇。
鬱時桉腳步較快,朝著他的心上人疾步走去。
“陛下這是與鬱司程說什麼秘密去了?”沈木溪含笑對鬱時桉說道。
鬱時桉拉住沈木溪手,回以一個神秘輕笑,眨眼道,“去炫耀我與老師恩愛無間。”
對於這樣不著調的話,沈木溪早已連眼睛都懶得轉一下。他直接忽略鬱時桉這時時蹦出的膩人話語,抽出自己的手,漫步向前。
“陛下既然如此閒,不若去與禮部尚書談談心,省的他一把年紀了,日日站在殿前痛心疾首,覺得陛下實在不成體統。”
鬱時桉一聽沈木溪提到禮部尚書,就渾身一顫。這老大臣,忠心是忠心,但就是太墨跡古板,為著鬱時桉一直未開後宮之事,日日奏摺不斷,引經據典,長篇大論,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