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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沒有任何人能夠聽見。
最終,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心中滿是無力和絕望。
只因他離世以後,就成為了寄宿在黑傘中的魂魄。
對於那些活著的人來說,他已然成為了一個看不見、摸不著……
不對,除了他自己,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
昨晚,範無咎落河身亡的訊息傳開後,縣衙就私自將他的死因,定為畏罪自殺。
以此,來了結州同大人獨子被打一案。
如此,謝必安擺脫了嫌疑,重新恢復了良民的身份。
但這看似皆大歡喜的背後,卻是範無咎和謝必安永遠無法消散的痛苦。
很快,謝必安來到了南臺河岸最為邊沿的地方。
僅僅只需往前邁出那麼小小的一步,他便能與範無咎一同葬身於此。
然而,此時的謝必安清楚,他不能這麼做!
只因暴雨還在下,範無咎的屍首依舊孤寂地躺在河中,無人收殮,讓其入土為安。
同時,他還想還範無咎清白,讓範無咎乾乾淨淨地離開這個……滿是汙穢的人世。
所以,謝必安必須暫且壓制住內心那股,強烈至極的衝動。
於是,他一動不動地站立在河邊,平復著內心深處的死志。
雙眼空洞無神,宛如失去了靈魂一般。
靜靜地凝視著眼前滔滔不絕、急速流淌而過的河水。
心中,早已被無盡的哀傷、自責和悔恨,所填滿。
沒錯,謝必安恨自己!
即便,當時的失約是為了抓捕逃犯,率先認下罪責,保全無咎。
但無論因何而起,還是他誤了時間,致使無咎意外喪命,自己永失所愛。
想到這裡,謝必安忍不住掩面而泣。
一時間,也分不清他臉上的是雨水……還是淚水。
不知道過了多久,謝必安才把一直遮擋在自己面部的左手,移開。
然後,深深地吸了口氣,迅速調整好狀態,再一次望向了奪走範無咎的河面。
這時,幾縷如雪的髮絲輕柔地飄起,悠悠然地從他的眼前飄過。
瞬間,牽扯住了謝必安的視線,也觸動了他心底最敏感的弦。
這讓謝必安不禁想起了昨日酉時二刻,自己抵達南臺橋之後,發生的一切。
那時候,他火急火燎地趕來,只看了一眼,無咎就被冰冷刺骨、渾濁的河水所吞。
他只能無力地跪在岸邊,久久不能起身。
妄想著下一秒,就能看到無咎安然無恙地爬上岸。
然後,笑著告訴自己,一切都只是他開的一個玩笑罷了。
然而,直到天已經黑透了,河中還是沒有無咎的身影。
只有那滾滾的河水,和“嘩嘩”下個不停的大雨。
最終,他只覺渾身發燙,意識模糊。
才在本能的驅使下,緊握手中的黑傘,拖著步子,晃晃悠悠地向著位於城北的謝家小院走去。
然而,當他喘著粗氣,終於踏入謝家小院。
就看到了院中處處掛滿著鮮豔奪目、絢爛多姿的紅色綢緞。
還有一個個喜慶吉祥的“囍”字,錯落有致地張貼在各處,紅得耀眼,亮得刺目。
剎那,一股難以言喻的悔恨,衝擊著他的意識,讓其清醒,認清現實。
隨即,他痛苦地癱坐在地上,閉上雙眼,心中滿是自責與懊惱。
‘明明只差那麼一點點!
只要再等等,他們之間就能擁有正式的名分,可以光明正大、名正言順地在一起.....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