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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看見了許多畫,還有樓頂石盤中的玲瓏碎片……然後,然後淺喚便將她送回玉茗閣了麼?
大夢初醒之際,夢與現實雜糅難辨,蓮兮扶著額角只覺著精疲力竭,頭痛欲裂。那一日在沁洸神君的青儀宮醒來,也是同樣昏沉的宿醉感,帶著半分麻木,鼓脹在肚腹間令她作嘔欲吐。
果然,只要她將神元注入玲瓏碎中,便會催發著夭月的記憶混入她的神識中。蓮兮那漫長的夢境,想來也不過是盛裝著夭月記憶的須臾半刻罷了。在夜半夢迴的一瞬,那記憶便同夢境一起煙消雲散,飄飛得乾淨。連同前世今生的心神相通也就此斷線,唯獨那昔日裡模糊的蛇山桂影還殘留在蓮兮的腦海。桂花本是嬌憨可愛的,蛇山連綿的百里桂海更是驚豔天下的,但夢中的桂花卻是屬於另一人孤單苦澀的記憶。那一抹苦澀破出夢境,徒留在蓮兮心中,讓她感同身受,卻又不解。
如封琰所說,名為龍蓮兮的靈魂果真是夭月的一縷殘魂嗎?她固然夢見了夭月所想,但那夢中的人兒卻始終讓她覺著疏離陌生。夭月,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她應當幸福過,可為何卻滿懷嫉恨,心有不甘?
蓮兮閉眼躺在床上,竭力回想著夢中的種種,可怎奈她努力想要抓住,關於夭月的印象卻越發飄渺不清。反倒是夢中封鬱的面容與他彈起的一曲,逐漸浮現得清晰了。
——兮兒。
那一聲呼喚也是從夢中幽幽而來麼?
蓮兮皺起眉梗著脖子瞧了瞧前胸,只見那件天刑司為她準備的淺紫色衣裙,分明還好端端地穿在身上,一絲凌亂的痕跡也無。她乍看之下不由癟了癟嘴,心中抑鬱之極,不知是掃興還是慶幸。從前仙友們胡吹神侃,說什麼枕上片時春夢,什麼春夢了無痕,她在一邊聽著,向來左耳進右耳出,權將那些當作男人閒極無聊的笑談。不想有一日,那旖旎露骨的纏綿景象也會竄入她的夢裡來。
與封鬱廝纏的春夢觸感逼真,每每想起,便讓蓮兮又羞又臊,恨不得將頭埋進地裡去。她越是想將那夢撇得乾淨,夢中的種種聲色便越發糾纏著她死活不放。
蓮兮恨得牙癢癢,翻來覆去地自問,她果真有那麼想他?直想得發起夢來?
嘁,只不過是他肆意妄為,擅自闖進她的夢裡罷了。
什麼玉茗真君子,封鬱分明就是小人一個,三番五次捉弄她尚且不夠,竟還打著她家夢龍鸞鳳的主意。若是真叫她見著了他,必要先提起一對雙劍將他捅成篩子,再狠狠質問他一番,才算出口惡氣。
蓮兮一面狠狠盤算,一面同那陰魂不散的痴夢抗爭著,反而將夭月的夢境漸漸淡忘了。
房中暗沉,加之床榻溫軟,她靜躺著片刻又有了睡意。正迷離間,忽覺背後一點幽寒暴起,凜冽兇意直指向她的脖頸。
肩背一僵,蓮兮猛然睜眼。風馳電掣間,她凌空截住了那探向頸邊的手,順勢將那不速之客的手腕扣住,向前拖拽過來。旋即左掌夢龍破出,挽起一泓幽藍,循著殺意的源頭直逼了過去。劍路不講花俏只求一式精準兇狠,快如飛電。不想,削鐵如泥的夢龍,卻被當空格開。劍刃磕撞在一柄紫色的摺扇間,迸出幾簇細碎的火花。
反震而歸的夢龍在蓮兮的手中兀自震顫,她這才發覺,被她扣著的手腕,是那樣熟悉的觸感。
她望著眼前的黑影,遲疑地鬆開右手,低聲試探,問道:“是漣哥哥麼?”
第九一節 一簾幽夢 十里春風(5)
“漣哥哥?”面前的人沒有回答,蓮兮疑惑著又問了一聲。
方才猶如芒刺在背的殺意,轉瞬消逝在暗沉的房內,只在蓮兮的背上留下一道森寒。她心中警戒未消,夢龍與她心性相通,亦在手中低低顫鳴著。
那人飛快伸過手,探到蓮兮的耳際。她倒握著夢龍正要向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