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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臺背面,燈火不比前臺璀璨,但還是能依稀看出,那是個二十三四歲的年輕人,穿著白色衛衣,背著個灰色的布包,手裡握著一柄長劍,劍鋒上貼著一張明黃色的符紙,符紙在劍鋒上被點燃,青煙飄向場內,捲起一陣大風。
上一陣風還未止歇,白衣人已經又抽出三張符紙,整整齊齊貼在長劍上,手裡捏了個訣,口中唸了幾句什麼,那三張符紙瞬時被一齊點燃。
可這一回,火舌還未舔舐完半張紙,火光就悄悄暗下去。
白衣人重新捏了個訣,試圖令那幾張符紙死灰復燃。可在火苗再次探出頭的瞬間,有一道人影極快地掠過,眨眼間,劍上三張未燃盡的符紙已經被取走。
白衣人的反應也不算慢。他沒去計較從劍上被薅走的幾張殘符,手腕一翻,一句話沒多說,手裡的長劍便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朝那道人影直直襲去。
楚庭手指間夾著白衣人的符紙,從從容容地閃身避開白衣人的劍招,還抽空和他套近乎:「你是從桓山來的?」
看在桓山的面子上,楚庭不可能出手傷人,況且前面的演出還在繼續,他更不想把動靜鬧大,只想把人拖住,讓小月把唐嘉陽的魂魄齊齊整整的收了,讓唐加樂完完整整地跟唐嘉陽的粉絲道個別。
因為存了這樣的心思,楚庭只守不攻,看上去敷衍至極。
兩人不痛不癢地拆了幾招,好幾回白衣人的劍明明已經逼到楚庭要害,可楚庭一側身,一仰頭,一抬手,閒庭信步,觀月賞花般,輕輕鬆鬆地就化解了去。
大約是被楚庭的態度激怒,白衣人的劍招越發凌厲起來。
楚庭稍稍分神聽舞臺上的動靜的功夫,不小心竟被他割下來了一角衣袖。
楚庭「嘖」了一聲,表示不滿:「你我素昧平生,無冤無仇,一見面就下殺招,桓山近些年就是這樣教導弟子的?」
「你既然知道我來自桓山,就該知道我要做什麼。」白衣人說著話,腳下的步子卻不停,長劍一抖,劍光又朝楚庭眉心刺去,「你一隻白虎妖,以人偶為餌,引誘四方生人走入鎖魂籠,難不成是為了行善積德嗎?」
在劍尖堪堪要抵住眉心時,楚庭伸出手指輕輕一彈,劍身彎折過去,像是有人領路一般,劍尖調轉方向,不偏不倚地沖白衣人的太陽穴撞去。
楚庭看著他騰出一隻手隔檔自己的劍,笑著搖搖頭:「小小年紀操心那麼多,我積不積德關你什麼事!」
「是不關我的事,可你害人,我就一定要管。」他目光倔強,挽了個劍花,鍥而不捨地朝楚庭攻過來。
其實,白衣服的年輕人劍使得很好,一招一招又漂亮又利落,力量與速度都無可挑剔。楚庭看得出來,這人的根基很穩,但大概是沒什麼跟人打架的經驗,死死板板的一招使完了,才接下一招,一點也不懂變通。
偏偏桓山的劍招楚庭都熟,他使出第一式,楚庭就能猜到他打算攻什麼地方。
可是殷樂平就不這樣。
都說不怕會打,只怕亂打。
殷樂平既會打,又不講武德地亂打。
以前在近月山上,楚庭閒來無事會拿根樹枝給殷樂平餵招,常常被他毫無章法的變化打得措手不及。
殷樂平十七歲的時候就開始能贏他。
殷樂平十八歲的時候,他們兩人比試便是勝負各半了。
到了殷樂平跟這個白衣人一樣二十三四歲的時候,就——
就,不知道了。
殷樂平沒有二十三四歲的時候了。
眼前劍光一閃,將楚庭從往事裡喚了回來。
活動現場音響裡的笛聲漸弱,直至完全停止。
這意味著,唐嘉陽的魂魄已經被小月盡數收回,觀眾可以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