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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你看我這腦子，都高興糊塗了，是不能空著手上門。” 楊茂山這才回過身來坐到炕頭上，點著菸袋抽了兩口，激動的情緒也慢慢平復下來。 李桂花扶著婆婆坐好，輕聲說：“我琢磨半天了，還真不知道送啥好？只送診金顯的咱們太外道，送東西，咱家也沒啥好東西，估計人家也看不上。” 楊茂山平靜下來，智商也回來了。 笑著擺了擺手，“你想多了，陳丫頭主動給老孃治腿，我估計是有所圖。” 李桂花嫁給楊茂山快三十年了，人情世故上並不糊塗，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是說陳丫頭有事求咱們，才跑過來給娘治腿？” “我覺得錯不了，你看這些城裡來的知青，細皮嫩肉的，有幾個樂意下地幹活？還不是被逼的沒法子，陳丫頭會醫術，應該是想另謀出路。” 他猜陳青蓮既然顯露出身懷醫術，大概是盯上赤腳醫生這個工作了。 瞅了一眼老孃的腿，楊茂山暗忖，只要她有真本事，給她要個名額也無妨。 正好楊柳大隊缺個看病的大夫。 李桂花也覺得老頭子猜的不差。 忍不住嘆息道：“陳丫頭長得好看，又有治病救人的醫術，可惜成份不好，不然說給咱家老二當媳婦也不錯。” 軍人成婚，需要政審，娶個成份不好的媳婦會影響前途的。 楊茂山深吸口煙，沒說話，自家老二爭氣，已經當上連長了，再立了功，說不定還能往上升一升，的確不能娶個成份差的媳婦。 “你覺得，把青蓮說給咱家老三咋樣？” 想著陳清蓮俊俏的小模樣，那手治病救人的本事，為人處世也合心意，李桂花有些不死心。 楊老太太一直旁聽兩口子閒聊沒插話，見兒媳婦真對陳青蓮上了心，才阻攔道： “你快別瞎琢磨了，這事不成，老三那個傻憨憨可配不上人家陳知青。” 這個兒媳婦平時辦事腦子挺清楚，一沾上兒子的終身大事就犯糊塗。 老大媳婦她挑了個缺心眼的。 老二老三可不能再讓她瞎攪和了。 “為啥？老三又勤快，又實誠，長的也拿的出手，咱家條件在附近村子也是數的著，哪裡配不上她了？” 婆婆說自己兒子不如人，李桂花有些不愛聽。 看在她平時對自己還算孝順的份上，楊老太耐心的解釋道： “陳知青的成份再不好，也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千金小姐，那樣的人家即便敗落了，也有底蘊在，又怎麼看得上地裡刨食的泥腿子，俗話說，魚找魚，蝦找蝦，烏龜配王八，不是一路人，硬湊到一起，指定過不好日子，不信你看那些跟知青配對的有幾個過得舒心的？” 她堂姐在解放前曾經做過有錢人家的丫鬟，每次回來都會跟她們這些小姐妹描述富人家過什麼日子。 住的深宅大院，行走坐臥都有人伺候，吃的山珍海味，穿的綾羅綢緞，還要學習各種禮儀…… 她聽兒子提起過，陳家以前是大資本家，即便解放後家產充公，陳青蓮也是嬌養著長大的，這樣家庭出來的女孩，怎麼會甘心嫁給一個土生土長又沒文化的農村娃子？ 老太太不識字，也知道什麼叫做齊大非偶。 楊老太太分析到位，頓時驚醒了有些異想天開的兒媳婦。 李桂花有些難為情道：“我就是這麼一說，又不當真，對了，老三咋還不回來吃飯？我去瞧瞧。” 說著，抬起屁股就出了東屋。 剩下的娘倆相互對視，楊茂山忍俊不禁對老孃豎了豎大拇指。 他是楊柳大隊的領頭人，他娘就是家裡的定海神針，只要老太太在，大方向絕對差不了。 …… 吃過午飯，歇了一會兒，送走陳青遠和陳青月，陳青蓮打算去村裡柳木匠那裡買兩個木頭箱子，他們帶來的衣服還在包袱裡裝著呢。 出了知青點大門，走了兩步，感覺不對，扭頭一看，見楚西辭竟然也跟在後面。 看她回過頭，楚西辭嘴角扯出一個不好意思的笑容， “我下午請了假，想去蓋房子那裡看看，畢竟是咱們自己的房子，總要盯著點心裡才踏實。” 說完又補充了一句，“你放心，我絕對不是想偷懶不上工。” “這人，真是......” 陳青蓮似笑非笑的望著他，直到楚西辭腦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