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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1年,萬聖之月(10月)
杜比察東部,斯拉沃尼亞
四天後,他們到達了杜比察的邊界。
在這段時間裡,他們幾乎沒有休息過,每晚只允許自己睡三、四個小時,黎明時分,他們又備好馬匹,繼續匆忙的旅程。
這一路上人馬疲憊,但他們還是忠實地跟在騎士身後,希望他的家人平安。
“從這裡開始只有幾個小時的騎程了,”當他們涉過德拉瓦河時,安塔爾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晚上,我們還要渡過薩瓦河,然後莊園離那裡只有一箭之遙!”
“我們應該休息一下。”拉克菲嘀咕道,雖然他連續一個星期的趕路讓他自己累得要命,但他主要還是擔心騎士的狀況。
安塔爾·巴託被疑慮折磨著,比所有人都要疲憊。他的眼眶深陷,臉色蒼白,連日來渾身都是冷汗。
“我們停下來,稍微休息一下吧!”一直都像一塊堅定的岩石一樣騎在主人身邊的西蒙這時也哀求道。“馬兒們也累了……”
“不!”騎士吼道,迫使他的馬再次加速,“現在已經離得很近了,我們必須儘快趕到!”
他們涉過薩瓦河時已是傍晚,農莊在他們面前延伸,就像是兩隻寬闊的黑色手臂,他們衝進倒塌的城門,體力已經耗盡。
安塔爾沒有說話,也沒有下馬,他只是坐在馬鞍上,在刺眼的月光下看著他家裡所發生的一切。
他癱瘓了。
秋風吹過苦澀荒蕪的大地,拂過已有幾周久的灰燼和枯葉。莊園的窗戶陰暗地注視著他,從安塔爾童年時就牢牢定在那的厚重木門如今已經不見。
他想知道那門是否也在院子遠處那黑乎乎的大土丘上,他有氣無力地催促著他的馬,想近距離看看那黑色小丘。但靠近後,他的心臟停止了跳動,血管裡的血液都凝固了。
那黑土丘,是早已冷卻下來的篝火,黑色的人體遺骸從裡面伸了出來。安塔爾·巴託從馬鞍上摔下來,失去了知覺。
他醒來時,整個腦袋都在有節奏地拉扯著他,身體的每個部位都在痠痛。他仰面躺著,眼前有一些黃白色的東西在冷風中顫動。
安塔爾眨了眨眼睛,甩掉裡面漆黑寂靜的睡意,腦海中閃過一絲光亮,發現自己正躺在他的小帳篷裡。
他緩緩坐起,爬出了帳篷。拉克菲、西蒙和其他四名騎手在莊園的院子裡搭起了一個小營地,在中間生了一堆火,用帆布帳篷圍著。
他們正在烤著培根串,將其汁液滴在切好的麵包片上。空氣中瀰漫著令人垂涎欲滴的香氣,但騎士苦著臉把目光從食物上移開,彷彿把花時間做飯吃飯當做是一種褻瀆。
“你醒了。”拉克菲謹慎地輕聲說,同時遞給了安塔爾一個木碗,裡面有兩片培根和半個麵包。
“我現在不想吃任何東西。”男人用毫無血色的表情和聲音拒絕,但塞凱伊人並沒有聽。
“你想不想吃都得吃,你的身體已經要垮了!”拉克菲嚴肅地說道。“你累壞了,而且現在已經過了中午了,你不吃飯,就沒有力氣去騎馬。
我們必須查明你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所以趕緊吃吧,巴託大人,只要你吃了這兩片培根和半塊麵包,然後再來一杯酸橙酒,我就不再麻煩你了。”
“我喝水就可以了。”
“不,你需要酒,相信我,”拉克菲堅持道,“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兌一半水。”
安塔爾被迫讓步,他不得不承認拉克菲是對的,他坐在他畢生努力的廢墟中,把食物放進嘴裡,然後把沖淡的酒一飲而盡,全身都有了些力氣。
他站了起來,卻突然不知道該往哪裡走。他猶豫地環顧四周,看到他的侍從和其他戰士在努力地收拾著院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