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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淨池谷,到觀察點拿了放置的物品便匆匆返回星艦,心裡想著緊要做的是將星艦隱藏起來。那個小盆地南面山體很適合隱藏,星艦上有些斷面盾構機和掘進器,再加上炸藥,只需要在這個峭壁底下挖出個洞,再用外部機械柱腳將星艦移動到洞內,然後將洞口封死,於洞內再挖一條不大不小的隧道直達峭壁中間,方便進出。
想到便去做,星艦有一套基因程式設計機,人工少許干預,將山體模型數字化,輸出一套自動化程式,讓機器不停運轉。這麼個不大不小的工程,不管地質,不論環保,也不用在洞內裝修什麼,天功夫就可以了。
一直忙活到深夜,李延看著那些魚貫而出的機器在峭壁上吭呲吭呲地忙碌著,不由自主照了照鏡子……一張還算英俊但面板略黑、還稍微顯了那麼點稚氣的少年的臉,好像真的年輕了許多?怪不得那老頭嘴裡老說少年郎,莫不是經此一遭竟返老還童了?眼皮子禁不住地合了起來……
太陽高高地掛在天上,烈日烘烤著淨池谷,竟一絲風都沒有,炙熱得令人狂躁。在淨池谷湖水源頭的瀑布頂上,凸出了一大塊岩石,經層層節節的板岩累積而成。一位男子赤裸著上身,盤坐在岩石最頂處,沒有任何遮擋,太陽就這麼直射到他本就黝黑的身體上。岩石周邊是遍山的野花,迎著豔麗的陽光,欣欣向榮,彷彿在對著少年嬌笑一般。幾隻鳥兒站在古樹枝丫上,唧唧唧地開著演唱會。
這男子便是李延,他按照古烈風的要求在此修習,古烈風預估他需要半年有餘當能參破,以獲覺醒。所謂參破,就是在此修心,任由耳旁轟鳴的瀑布聲音覆蓋著耳膜、任由驕陽似火的烈日暴曬著身體,任由繞耳煩心的蚊蟲叮咬著肌膚……在這種無序之下,能夠忽略瀑布聲而清晰鳥鳴;能夠無視烈日而享受清風;能夠無視蚊蟲叮咬而感受毛孔的呼吸……
修煉功力為何一定要盤腿打坐?電視小說都是這樣描述,現在自己身臨其境,也要盤腿打坐,關於此還專門諮詢過李老爺子,他鄙視地告誡自己,盤坐是為了束縛自我,‘久靜則定,久動則疲’,由此便可獲‘靜’,散亂的心念,則會歸於凝定,定則氣和,和則血順。
已經是第三天了,這對李延本不在話下,當初在部隊訓練潛伏時,環境比當下更誇張,爛泥坑、蛇蛆毒蟲比比皆是,還要保證一動不動,李延最高記錄是第五名,保持時長達6個小時。多年軍伍生涯,讓他變得皮糙肉厚,對付那些蚊蟲烈日自是不在話下,可現在難為的是耳邊瀑布聲音,轟鳴得卻是煩躁。
在瀑布下的空地上,段無懼像個小矮人似的,正操弄著一把劍,想必這孩子玩劍該是兇狠凌厲,在岩石上都可以聽到劍鋒劃破空氣的呼哨聲。
想著自己的過往與現在,心裡酸酸的,麻麻的,苦苦的。雖然身處異境,但要徹底割裂實在是不容易。那個世界上似乎有什麼放不下,除了家人外,該是那個見了兩面特別投緣的女人,如果再有一次機會,必須要知道她的名字、電話。
思緒起伏蹁躚,雜亂且分散,畫面一下又跳轉到自己曾經中槍受傷的時候。滋味真不好受,在圓山、盤溪的那場小衝突讓自己中了一槍,好在兩支嗎啡緩解了疼痛,後來被送去醫院,一劑麻藥攝入靜脈,只覺得頭暈目眩意識瞬間恍惚……瀕臨死亡的感覺,好像也不過如此,打那之後,對死亡就沒有那麼大的避諱了,也就眼睛一閉的事兒。
回想也如同割裂,一點點與過去分離,家鄉的記憶也如死亡一般,終會煙消雲散。自己現在的處境,這種割裂好像具備更加徹底的條件,越是割裂,越是內心平靜,愈是分離,就愈波瀾不驚,取而代之的,是讀物無思,是心如止水,是寧靜而溫和。
這份心結一旦淡去,人遇到任何劫難也都能學會從容,不像以前,氣息都會隨著情緒而起伏。沒有了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