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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等人備好馬,泰安伯夫人已經過來了。
「程兒,我的兒!」泰安伯夫人眼睛都紅了,一把扯住了沈明程的胳膊,「你看見了嗎,你舅舅這是恨上了我哪!」
一早起來她就被叫到了老太太那裡,看著她臉上的傷,老太太陰陽怪氣,妯娌們冷嘲熱諷,就連幾個小輩兒的姑娘都是一副看熱鬧的模樣。當著那麼多人,泰安伯夫人哪裡下得了臺?
只是還沒容她發作,她親三哥就給送了十二個淸倌兒來!
要是放在尋常的時候,他們家的老太太死活也不會叫這種女人進門。再說是清倌人,那也是從髒地方出來的不是?
這回卻不一樣。
「你祖母不但把人接了進來,還親自給撥了院子不算,每人還給賞了頭面衣裳,說是叫她們打扮得細緻了,好叫你父親喜悅些呢。我,我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呢?親哥哥,這是往我心裡插刀子,不給我活路啊!」
說到了委屈處,泰安伯夫人帕子一沾眼角,有淚水滾了下來。
「這回,您也知道心上被插刀子的滋味了麼?」沈明程沒好氣地勸道,「早先就跟您說過了,父親就不是個可靠的。您守好了自己的嫁妝,由著他去。往後都有我孝敬您。您呢,只不聽,拿著他的話當法旨。」
「不是舅舅們,他外頭的女人早就要進門了。您怎麼就不想想……」他苦口婆心,還有多少的話要勸,可看到泰安伯夫人沒有半分的愧疚,便又閉了嘴。
泰安伯夫人只垂頭拭淚,「都說嫁雞隨雞呢,終究你父親才是我的依靠啊。」
沈明程:「……」
深深地吸了口氣,拼命在心裡告訴自己,這是娘,親的,換不了。
「我去外祖母那裡看看。」
泰安伯夫人眼睛一亮,抬起頭急急地說道,「帶上那幾個……」
「不帶。」沈明程斷然拒絕。給他老子的女人,他帶走?他還要臉呢。再說,他帶去哪裡?帶去國公府?他又不想跟舅舅們斷了來往。
泰安伯夫人捂著心口,蹙眉,「我看著她們堵心。你帶出去,發賣了。」
橫豎都是樓子裡出來的,伯府之中轉一圈再送回去,也算是完滿。
「您要是堵心,就別去看。回自己的院子,叫人關了門,踏踏實實等我回來。娘啊,你們這麼折騰,兒子也難受得很。出了門去,誰不笑話咱們?您能叫兒子省點心嗎?」沈明程說著,眼圈都紅了,「您兒子,也是個要臉面的人哪。」
聽著兒子帶了哭腔的話,泰安伯夫人瞠目結舌,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
她一共就只兩個孩子,比較起來,自然更看重沈明程一些。不因為別的,沈明程是兒子,是她往後的倚靠。
見兒子眼圈紅紅的,俊俏的臉上憋得通紅,泰安伯夫人心裡頭還真是又酸又澀的。怎麼能因為她和那個冤家,就叫兒子難過呢?連忙探著身子想去替沈明程擦眼睛,「我的兒,委屈你了。你,你放心,娘不鬧了,娘這就回去,啊?」
好了歹了的,總算叫泰安伯夫人安靜了下來,沈明程外頭的馬也備好了。他草草地換了件錦藍色的袍子,又把昨夜就收拾好了的東西帶了,騎著馬就奔了國公府。
三房的院子門緊緊閉著,薛三老爺根本就沒見他。
確實是遷怒了。
沈明程手裡抱著兩包滋補的藥,站在三房的院門前,心裡苦澀極了。
他有三個舅舅。不同於對他母親的態度,舅舅們待他都很是和善慈愛。大舅舅二舅舅隔了一層,三舅舅卻是實打實的嫡親舅舅了。雖然平日裡見到他,多數時候是數落教訓,可沈明程明白,那是怒他不爭氣,只知道鬥雞走狗滿京城裡混日子。若不是親舅舅,誰管他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