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冰烏龍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謝拂池在慢慢吸食著他口中的空氣。
被擁抱的那個人身體已經完全僵住了,渾身肌肉摸不到一處柔軟,攬住她腰的手也無措地鬆開,似有任她沉淪一樣。
這樣的僵硬並沒有持續很久,謝拂池放開了他,不敢睜眼看他。但很快腰間一緊,被一隻手壓入懷中,向上浮去。
此時已經不是剛剛的古井,而是在灕江之畔。
時嬴坐在樹下,曲起一條腿,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仰頭看著頭頂的月亮。
謝拂池被撈起來,無力地伏趴在他腿上,長髮如濃密的海藻鋪陳背脊,她重重喘息著,手指頭都動不了,更不要說清理一下自己。
休息了半天,謝拂池才動了動身子,艱難地翻到一旁去,她仍然閉著眼睛。
時嬴沒有說話,只是生了火,照亮了這一方天地,也慢吞吞地溫暖著謝拂池的身體。
江聲依舊,岸邊野棠開的正濃,謝拂池縱是蜷著身子也能感受到靜謐的花香。她沉思片刻,決定就這麼繼續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頸項溼漉漉的長髮被撥開,力道不輕也不重,謝拂池瞬間一驚,時嬴不會是要找自己算賬吧?
雖然是為了求生,但是說起來也算是她強迫的吧?他不會是想把自己揪起來打一頓吧?好吧,就算這樣,他總歸不會下很重的力氣罷?
胡思亂想中,時嬴忽道:“可有不適?”
謝拂池不著痕跡地避開他欲觸碰那個咬痕的手,“只是被咬了一口,不礙事。”
他沒有再說話,只是拂過她的頭髮,泛起些微的癢,很快,淨水咒拂過的地方已經乾爽。
他的動作很輕柔,做完這些,他垂下眼簾,倚著樹慢慢睡去。
謝拂池卻一動不動,許久她才睜開眼睛吃了一顆鎮心丹,她剛剛睡意倦濃的樣子,如今卻坐起來摸了一下頸項,上面的咬痕依然清晰,只是已經不再滲血。
雖是化身,但真就這麼輕而易舉地灰飛煙滅在謝拂池的眼前,她仍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說起來,這算是謝拂池第一次見時嬴真正動手,雖根本看不清戰況,但那窒息的壓迫感回想起來都覺得分外膽戰心驚。
好奇特的威壓,她剛入天界時也拜見過幾位上神,發下宏願要一生守候神主殿的辰南上神算是最不苟言笑的,但謝拂池也未曾覺得令她有過剎那的驚恐。
而他竟只不過飛昇上神不足三個月,謝拂池忍不住看向那棵碩大無朋的櫻樹。
此時花期已過,但這株櫻樹上還有點點粉色,青濃翠綠的枝葉繁茂,滲漏的月光縹緲地落在時嬴的臉上,因著剛剛那一戰分外耗費靈力,他此刻的臉色並不比謝拂池好上多少。
只是這般,更顯得他眉色烏潤,唇如淡雪。謝拂池這才隱約想起,對於他們這些天族而言,五千歲才稱得上成年,按這樣推算,如今四千九百多歲的時嬴不過才是人間十九歲的少年。
他生來強大,而又不通人情世故,連性格都一貫淡淡的,除卻今夜主動對魔君出手,世間萬物都不曾放在心上一般。
一時夜風吹過,謝拂池與他並肩靜倚著樹,野棠香氣陣陣,她看著半空墜落的櫻葉,心裡也不知是什麼滋味。
謝拂池坐了半夜,待到天邊泛青,方閉上了眼,待睜眼時,已是日上三竿。
時嬴比她醒的早,她一抬頭,發覺時嬴正望著那顆櫻花樹,白衣在江風中揚起,神情專注。
經了一夜,五月初的季節,樹上竟開滿了櫻花,或灼烈如霞,或凝白如雪,一團團墜在翠綠枝頭,美豔又詭異。
時嬴見她已醒,道:“站遠一點。”
謝拂池心知有異,便退了幾步。時嬴以指為刃,生生剖開了這株櫻樹,粉白花瓣與濃翠綠葉紛如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