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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江威看著他,沉聲道:「大公子來此,有失遠迎,只是這乃江某家事,大公子這是何意?」
不等他話說完,裴雲起便拔出了佩劍,他將江苒身側的惡僕驅開,一手提劍,一手將她攬入懷中。劍光雪亮,一如他的眼神,他冷冷地看了江司馬一眼,橫劍在前,懶得與他贅言。
他帶來的侍從幾乎在同時,都拔出了刀劍,一時場中冷肅,江府眾人皆唯唯不敢出聲。
江苒蜷縮著身子,費勁兒地抬起頭去看他,他彷彿察覺到她的注視,低頭安撫,「……別怕。」
他平素寡言,便是此情此景,也說不出什麼安慰之語,只說得出「別怕」二字。
可就算是這樣簡單的二字,卻讓硬撐了大半天的江苒眼圈一紅,落下淚來。
她自重生後,時時刻刻擔驚受怕,生在人世,譬如浮萍,無枝可依。什麼都要她自己去爭,什麼都要她自己去搶,她不過想要好好地活下來,卻那麼難。
她也不過十幾歲的年紀,經歷過一次慘痛的死亡,眼見著就要經歷第二次,而這些傷痛,甚至是來自於她所信仰依賴的整個江府,她除卻害怕,更多的還是絕望。她再是看似堅韌,又怎麼會不難過,怎麼會不害怕。
哪怕他只是為了踐行自己的諾言也好,他終於是站在她這邊,替她短暫地擋下那些風雨。這麼多年以來,終於也有人會對她說,「別怕」。
她終於再也撐不下去,迷迷糊糊地暈了過去。
裴雲起解下了身上的披風,小心翼翼地護好她。
旋即,他略略抬頭,面對著江苒多出來的那丁點兒柔情悉數消失不見,他神情堪稱冷肅,看向了那頭的江錦。
江錦礙於身份不能上前,卻看見了江苒滿身是傷的模樣。
那個他盼了這麼多年的妹妹,他曾在想像之中願意將全世界的美好都捧到她面前的妹妹,如今好不容易被他找到,卻是奄奄一息。哪怕他們趕過來再晚那麼一會兒,只怕他便要永遠失去她了。
饒是人人都說溫潤美玉般的江大公子,如今也幾乎不能按捺自己眼中的瑟瑟殺意。
江司馬見變故突生,江家大公子長驅直入,護住了江苒,眼見著甚至與自己有要對上的意思。饒是他再如何圓滑,也不知道怎麼將這場面圓過去。
江威直覺不對,對方的行為著實有些曖昧古怪,心中思忖難道江苒當真搭上了相府公子這條路子不成?如今見其面色冷然,上位者更是威壓撲面而來,一時全沒了方才的氣勢,甚至不敢開口。
反倒是一邊的江雲,見江苒被救下,救人的還是那個滿定州城的少女的夢中情郎,妒意熊熊燒上眼中,她忍不住尖聲開口說:「大公子,那賤人並非我江家的女兒,她卑賤骯髒,還請大公子不要聽她蠱惑,髒了自己的手!」
江雲想得很簡單。
就算她江苒當真搭上了這位貴人,對方也絕不是什麼葷素不忌之人,只要她把江苒的低賤身份說出去,對方肯定會像是江司馬那樣愛惜羽毛,摒棄江苒。
江錦聽聞此言,驟然抬眼,目眥欲裂。
他們相府企盼了十多年的掌上明珠,本該處處尊榮,養尊處優,便是落在他江威府上,也該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焉知這人竟將珍珠作魚目,讓她如今竟過著這樣風刀霜劍的日子!
江錦冷笑了一聲。
江大公子當年是真真正正的舌燦蓮花,如今便是怒極,罵人也十分有水平,「不三不四之人,說些不倫不類之語。江苒自然不是你們這種寡廉恥鮮之家能養出來的人物,要論卑賤,你們全家都死絕了,也抵不上她一根手指磕破了皮;要論骯髒,你們蓄意往她身上潑髒水,才真真正正的骯髒泥濘!」
他說著,給身邊侍衛丟了個眼色,侍衛便忽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