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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雲跌倒在側,聽見臺下山呼海嘯般的叫好聲都是給江苒的,自己卻當眾跌倒出醜,她忙用衣袖捂著臉,恨恨地跑下臺,落荒而逃,彷彿喪家之犬。
江苒在人群中尋覓了一番,發現方才那白衣郎君竟是不見了,不由有幾分失望,隨手將弓丟還給一側獻官,方才下臺去了。
江雲見她朝自己走來,還以為她要找自己麻煩,方才江苒故意嚇她的那一下起到了作用,她不等江苒靠近,便微微發抖起來,色厲內荏地道:「你想幹什麼!」
江苒奇怪了,反問說,「我倒是想問問你,你煽動旁人在外攻訐我,你當我想幹什麼?」
她愈近一步,江雲就抖得更厲害一些。
江苒近了她身前,好好欣賞了一番她閉著眼睛瑟瑟發抖的模樣,嗤笑了一聲。她心說,上輩子死在這樣的人手裡,自己想來比她如今模樣更要窩囊。
如今她急著尋人,倒懶得找江雲的麻煩,是以徑直走開了。
與此同時,臺上怔住的贊者終於回神,射春之後,眾人便要一齊念祝詞。他便領著眾人垂首吟唱:
「美哉花神,偉哉司春。要眇宜修,百花精魂。
「行施唯道,至德唯坤。花雨其濛,嫩日其燻。
「含弘光大,品物芸芸……」
江苒在這吟唱聲中緩步走遠了,方才至一花樹下,那老桃樹開得花滿壓枝,雲霞瀲灩,驀地被這沉靜貴氣的紫袍靠近了,叫風吹得簌簌落花。
她牽過那嚼著桃花的馬兒,馬兒彷彿通了人性,親暱地拿頭蹭蹭她,江苒生得清瘦,竟是一時沒立住,略往後退了一步,而後方才便搖搖欲墜的髮簪終於支撐不住,自發間滑落,滿頭青絲傾瀉而下。
她忽然聽見冷淡的嗓音,方才那不知去了何處的白衣郎君自她後頭走近,見此變故,便提點道:「娘子髮簪落了。」
說罷,便伸出手去,將那尚帶著她發間餘溫的銀簪,輕輕地捏在了手裡。
這人形容古怪,身形面貌都裹在寬大的衣裳和帷帽之中,可唯獨伸出的一隻手,乃是骨節分明,修長白皙,瞧著漂亮極了。
可旋即,他就怔了一怔。
江苒轉過頭來,將原先冷淡神色一掃而空,挑著眉頭,笑了笑,這一笑風流裊娜,是在場所有娘子們加起來都抵不上的傾城顏色。
她伸出手,欲要取回那銀簪,含笑道:「多謝郎君。方才郎君瞧著像是不見了,我只當你覺得無趣,先行離去了。」
對方將銀簪放在她手心,便後退了兩步,同她遙遙相對,只是微笑說,「俗人胡嚼口舌耳。」
言下之意,卻是懶得聽方才那起口舌官司。他雖覺旁人落俗,可同江苒亦是萍水相逢,不喜這場面,便稍稍避開了去。
此人溫然之下的冷淡,由此可見一斑。
江苒敲多了道貌岸然的,倒是覺得這位郎君頗清新脫俗,聞言不由莞爾,「郎君好冷的性情,可既然如此,怎的又來尋我?」
對方注視著她帶著笑意的眉眼,只道:「娘子同我一位友人生得相似。」
江苒反問,「莫不是無中生友罷?」
這一句俏皮話出來,反倒叫對面怔了怔,好半晌才回過神要反駁,江苒卻抬手重新將銀簪綰回發間,只說,「定州司馬之女,江苒,閣下貴姓?」
她如今十分惦念那不久之後便會來臨的滅門之禍,如今見這人雖然古古怪怪,但是舉止溫文,上輩子她不記得定州有這號人物,便出口問了。
那人也不料她竟如此爽朗,在帷帽之下笑了一笑,隱隱綽綽之間,江苒能瞥見下頭清絕極了的一個剪影,他道:「不便告知,如若有緣,想來能夠再見。」
她也不生氣,聞言便是笑一笑,伸手拂去了肩上桃花,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