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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呀！”
銀貂抬起頭，也是這時才注意到沈仙的模樣。
“公子，你……！”
沈仙笑道：“不礙的，只是有些急於求成，才成了這副模樣，不過反倒是好事，我這傷也有眉目了。”
“真、真的嗎？”
銀貂看著他削瘦的模樣，著實有些懷疑。
“騙你作甚？”
沈仙笑著指著案上：“這書冊是什麼？你是從何處求來？”
“啊，這是……《六異別流》。”
銀貂連忙又將那書冊抱了起來，跳到沈仙面前。
“六異別流？”
沈仙接過書冊，看了一眼，書冊沒有封皮，自然看不到書名。
而且這冊子顯然是新串成的。
隨手翻了兩頁，字型娟秀，筆觸極細。
沈仙讀了這麼多年書，只從筆跡，便能看出許多東西。
不由笑道：“錯兒姑娘，這是你抄錄的吧？”
“該不會是偷偷抄錄下來的？我猜猜……是從那位陳夫子那裡偷出來的？”
“哎呀！”
銀貂又用爪子捂起臉，細聲道：“公子，奴沒有偷。”
同時心道：君子不妄語，聖人啊聖人，奴確實沒有偷啊，是小錦兒偷的。
“好吧。”
沈仙一看便知答案，便也不追問，笑道：“這究竟是什麼？”
銀貂道：“公子，你先看嘛。”
沈仙將書冊合上，鄭重地放到案上，肅然道：“你若不說，我是不會看的。”
“公子，這……”
銀貂一雙爪揪在一起，十分糾結的模樣。
最後還是抵不過沈仙的目光，咬牙道：“好、好吧，公子，這是……陳夫子的《連山養氣術》。”
沈仙疑惑道：“連山養氣術？這是什麼？”
“公子，陳夫子他……與尋常儒士有些不一樣，儒門講究君子六藝，但陳夫子卻說，世上本無儒，人需方成字，什麼君子六藝，不過是前人給後人劃定的牢籠罷了。”
“陳夫子說，他偏就不學什麼君子六藝，也要走出一條通天大道來。”
沈仙聞言，只覺這陳夫子口氣真是大得驚人，不由好奇道：“所以，他走出來了嗎？”
銀貂搖搖頭：“奴不知道。”
“但是陳夫子寫了一部書，裡面記錄了他最厲害的六樣本事，就叫《六異別流》。”
沈仙奇道：“六異別流？儒門之異，別於六藝……是這個六異？”
銀貂眼光一亮：“對對對，陳夫子就是這麼說的，公子，伱真聰明！”
沈仙笑道：“所以，這‘連山養氣術’便是那陳夫子的六異之一？”
銀貂連連點頭：“陳夫子說過，世人皆認為讀書人就應該讀書，書中有聖賢道理，只要悟通了聖賢的道理，那世間一切便就通了，”
“不該花費精力，修道練武，參禪唸佛，都是外道，如亞聖公一般，讀出道理來，神而明之，諸邪辟易，才是正道。”
“但陳夫子說，讀書人，死讀書，只會把人給讀傻讀死，君子六藝雖是牢籠，但今時今日，即便是這個‘牢籠’，對那些死讀書的榆木疙瘩而言，都太大了，”
“夫子說，法為術之本，術為法之用，無法則術亂，無術則法空。”
“讀書人也得學有有‘術’，讀書、立身、齊家、處世、治國，哪一樣不需行而有術？學而無術，就是個傻子，被人欺了都不知道，哪天被強盜一刀砍死，豈不冤枉？”
銀貂似乎在學著那位陳夫子的模樣姿態，連腔調也粗了起來，故作老氣橫秋、不屑的模樣，令沈仙忍俊不禁。
銀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