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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為，你哭了嗎？」

他沉默幾秒，沙啞的聲音回答：「沒有。」

雲昭雪莫名有點不是滋味，就這樣看著他不說話，風在他們耳邊吹過了一陣又一陣，雲昭雪開口：「你回去吧。」

謝為身形好似晃了一下，雲昭雪想，可能真的醉得厲害吧，也許是風大的原因。

他往前走了一步，卻彷彿害怕什麼似的忽然停住，不敢再繼續。

「昭昭，我真的不喜歡她。」

他的聲音被風送到雲昭雪耳邊：「你不要不理我，行嗎？」他終於抬起眼睛，不介意讓她看到自己懦弱，的確是哭過的樣子，現在眼圈還有濕度，雲昭雪在那雙眼眸裡看到他的感情和心碎。

所以，他剛剛跟在她後面，在偷偷的哭嗎？因為她不理他，對他冷漠。

雲昭雪嘆氣：「陸玖安說我玩弄你的感情，雖然這句話說得不對，但是謝為，我不想再繼續下去了，我一直都對你說，覺得難受就不要喜歡我，現在也還是這句話，何必呢，為我弄得這麼狼狽做什麼？」

也不知道是哪句話戳中了謝為的心窩子，也許每一句話都像針一樣刺進了他心裡去吧。

他朝雲昭雪快步走來，抓起她的手緊緊的握著，滾燙的淚竟直直落在她手上，慌亂得音色嘶啞：「昭昭，怎樣都可以，別趕我走……」

最後四個字像耗盡他力氣，哽得不成聲調，雲昭雪靜靜看他，他的確是在哭，有點無助，像被遺棄似的。

雲昭雪給他擦淚，謝為立即將她摟住，濕潤的臉埋在她頸窩裡。

雲昭雪輕拍他的背，「謝為。」

他悶悶地「嗯」一聲。

「我其實也有怕的事。」

「…怕什麼？」

「你現在這麼喜歡我，讓我不安，我在想，如果我答應和你在一起，你可能就沒那麼喜歡我了，可我不是這樣，我如果喜歡你，肯定會一直喜歡下去，我害怕我越來越愛你的時候，你會越來越厭煩我。」

「陸玖安有句話說得很對，我是個無趣的人，我的工作枯燥，在一般人眼裡甚至有些晦氣，我大部分時間被工作佔據，不會陪你浪漫，不會陪你瘋玩。」

「可能因為性格的原因，我一直覺得平平淡淡的感情適合我，可是你太炙熱了，被如此炙熱的你愛著，我現在當然是幸福的，可是我害怕，害怕自己動心的時候，你的熱度已經用光了，那我要怎麼辦呢？像你現在這樣哭著求你別走嗎？你能像我一樣給我擦淚，把我擁進懷抱嗎？」

從她開口沒多久，謝為就早已經怔住了，難道這就是昭昭一直拒絕他的原因嗎？害怕他不夠長情？害怕他會不愛她？換句話說，她也是對他有好感的，只是擔心這個才一直將他推開？

地獄到天堂就在一瞬間，謝為把懷裡的姑娘抱緊，低低笑了起來。

「笑什麼啊？」她就不應該心軟告訴他真心話。

謝為笑聲越來越輕鬆暢快，放開她，捧起她的臉：「你怕這個？」

雲昭雪有點不自在：「嗯。」

謝為又笑了一聲，忽然親她額頭，在雲昭雪生氣之前退開，「昭昭，你信不信，我能愛你一輩子。我說一輩子，是因為你是唯物主義，只信今生。如果世間真有輪迴，我還會愛你下輩子，下下輩子。」

他輕撫她的長髮，聲線溫柔：「你太小看我了，但我知道你肯定不信我，所以你考驗我吧，一年，兩年，三年，就算是十年，看看我會不會停止喜歡你，如果你相信了我不會變心，那麼雲昭雪！」他眼裡閃爍著意氣風發的光芒，提高音量：「你就嫁給我吧！」

雲昭雪忍不住彎唇：「如果十年之後我還是不相信你呢？」

謝為笑了笑：「那就再接著往下考驗，直到你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