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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兒給祖母送了佛豆熬的粥來。”
趙淵抬手,身後的僕婢便將一碗晶瑩噴香的佛豆粥送了上來。
“難為你有心了,一碗粥也巴巴地送來、”老夫人嗔怪著,面上的笑意卻是掩都掩不住。
崔媛也連忙奉承道:“爺素來唸著老祖宗,其孝心乃是妾等拍馬也不能及的……”
趙淵不置可否,看了一眼沈青棠道:“既然是受了委屈,便在房中多抄抄經,少出來晃盪。”
沈青棠面上一僵,趙臨舟,我真是謝謝你啊……
老夫人連忙道:“哪有這樣的道理的!至少要賞副頭面壓壓驚才是。”
“再說了,便是憑著那通聞大師親筆所畫的平安符,也值當大賞才是!”
於是便命朱槿去庫房挑一套東珠頭面來。
在堂外的金影也聽得一臉無語,主子啊主子,怪道你不招人待見呢……
老祖宗,您也瞧見了,主子這個性子,可不是屬下盡力撮合就能成事的……
沈青棠壓下嗓子裡幾欲出口的髒話,捧著珍珠頭面甜甜笑道:“爺說的也不是沒道理,玉奴還是少出門為妙,省得再給爺招來麻煩事兒。”
趙淵:……倒也不必如此諂媚逢迎。
老夫人聽著卻是十分滿意,趙淵性子冷,就是得要沈青棠這樣鍥而不捨討好的性子,才能與之相配嘛!
崔媛不知其中還有平安符這事,待聽得婢子們細細道來,不免感慨,沈青棠這小蹄子運氣也太好了些……
幾人在白鷺堂盤桓許久,才各自散了。
“往後若再有這事,靜蘭院的人便由母親管教吧。”臨出門前,趙淵敲打崔媛道,話裡的意思竟是要將管家權交回崔清雪手中。
崔媛一驚,連忙道:“萬不會出這種事了,妾等閒不會叫她們煩擾老祖宗和爺……”
沈青棠回到香雪閣,累得連手指頭都不想動彈,只叫婢子們將頭面收好。
蓉娘拾起一支珠釵瞧了瞧,道:“成色十分不錯,不愧是侯府的老祖宗,出手算是闊綽了。”
“還不是看在那禿驢畫的符咒的份兒上。”沈青棠軟軟地打了個哈欠道。
“那通聞大師畫的符咒這般值錢,咱們不若多討幾張來,待哪日揭不開鍋了,也好賣了換錢。”杏兒取出一對耳墜子,在沈青棠耳邊比劃著,滿意一笑。
蓉娘嗔她一眼:“咱們娘子怎麼可能會到了揭不開鍋的境地?”
“那倒也是,”杏兒吐了吐舌頭,“不過錢嘛,哪有嫌多的道理?”
沈青棠掀起眼簾瞧了那些頭面一眼,道:“不如江南的制式有巧思,若是玉郎能將鋪子開到上京城來,倒也能小賺一筆。”
“說到做生意的事,奴婢前些日子叫人打聽了一下上京城的商鋪。”蓉娘將頭面收起來道。
“御街上賣珠玉首飾、綢緞衣裳的鋪子,主家皆是皇親貴胄的親戚,一般人輕易租不到這些地段的鋪子。”
“哪怕是小巷中做綢緞生意的,也多是高官家眷的嫁妝鋪子。”
“咱們從江南而來,倒是毫無根基,只怕不好分這杯羹。”
沈青棠微微頷首:“咱們多在江南和滇國一帶做生意,倒還真沒有這些皇親國戚的人脈。”
“無妨,先叫咱們的人開小鋪子試試水。”
“那瓊衣坊的鋪面也不大罷?先悄悄地開著。”
“叫玉郎且到上京城來,這裡小娘子甚多,恐怕她要掙個第一美男的名號呢!”
姜熙為著做生意方便,總是以男裝示人,又生得唇紅齒白,氣質翩翩,所到之處總免不了惹些狂蜂浪蝶。
是夜,沈青棠沐浴完畢,正在貴妃榻上梳理滿頭烏髮,卻聽得外頭喧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