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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染滿血汙的拓跋絕命手持雙飛索,走入屋內愣了愣,然後摸摸地上死人,又狠狠補了一刀,衝著我們招手道:“快走,船要沉了。”
“等等!”我匆忙抱起辛苦配製的易容工具箱,還習慣性地抓了兩把錢。
“好女人。”拓跋絕命誇了我,然後把剩下的值錢物品都打了個大包裹,連放外面的死人頭都沒漏下。
“別拿了!閉氣!”石頭對我們的所作所為很無語,衝過來一把抓過我,跳入水中,往岸上游去。
蘆葦火光,背後是緩緩沉下的小船,一片悽然。
沒有前路,沒有退路。
我浸在冰冷水中,對未來無比迷惘。
游到岸上,兩個有江湖經驗的男人帶著我東拐西繞走了半天,消除了行蹤痕跡後,來到一個報廢的山洞,我抱著溼漉漉的身子,看著一包裹不能吃不能穿的值錢貨色,瑟瑟發抖。拓跋絕命有點不好意思,便自告奮勇,冒險出去給我們尋找替換衣服、藥品和食物。
“不能生火,煙會引來追兵。”石頭帶著解釋,他大腿和腰上都有幾處刀劍傷,所幸砍得不深,只將拓跋絕命路上採回來的藥草嚼爛了敷上,很快便止了血。
“沒……沒事……我……我不冷……”牙齒打著顫,我強撐著回答,儘可能讓自己蜷縮成一團,靠摩擦身子溫暖,可還是覺得冷,便往石頭身邊靠了靠,低聲問:“你呢……你……你痛嗎?”
“小事。”石頭滿不在乎地用撕破的衣服纏緊傷口,然後伸手抓著我的肩膀,擔心地問,“看你走路姿勢怪怪的,傷了哪裡?讓我看看。”
我死命搖頭,一手捂屁股一手捂肋骨,打死也不給他看……
石頭不敢勉強,只將幾顆活血化瘀的草藥細細嚼碎,敷在我腫得和豬頭似的半邊臉上,我也拾起幾顆草藥,準備有樣學樣地嚼爛塗肚子上……可是才咬了第一口,又腥又臭的味道沖鼻而來,嗆得我眼淚都差點出了了。石頭急忙一把搶下,丟自己口裡,一邊嚼一邊罵:“白痴!這味道是你能受得了的?小心又吐個半天!”
草藥帶來陣陣涼意,讓火辣辣的傷處舒服了不少,可是我的鼻子忽然有點酸。
石頭不解:“你又怎麼了?”
我搖搖頭:“大概是被藥味衝到了。”
“笨蛋。”石頭給了我一個習慣性鄙視的眼神,然後拉過我,抱入懷裡,輕輕說,“累的話,便躺這兒休息會吧,別睡著,睡著會更冷。”
他的體溫比常人高一些,很暖和,就像個大火爐,舒服又安心。我半閉著眼側身躺在他身上,發燒越發厲害,整個人昏昏欲睡。石頭便在我耳邊細細碎碎地說著以前的雞皮蒜毛往事,上樹摘野果,下河抓魚,背書,烤雞,抓兔子……最後,他問我:“洛兒,你想要過什麼樣的日子?”
我迷迷糊糊地說:“種一院子的花,養一院子的毛絨絨的小雞,屋前要栽兩棵桃花,屋後開半畝菜地,種上油菜花和絲瓜,菜地旁邊是牛棚和豬欄,裡面養著一頭大水牛和幾口豬,過年的時候宰豬吃肉,還要炸麻花……不遠處是肥沃水田,種的稻子賣一部分,留一部分自己吃,每月隨鄉里婦人一塊兒去廟裡給菩薩上三炷香,不求大富,不求大貴,只求平平安安活到九十九。”
“不求大富,不求大貴,只求平平安安活到九十九?”石頭重複了一遍我的話,忽而笑道,“似乎也不錯……”
我急忙拉住石頭的手,撫過他手上與年齡不相稱的厚厚老繭,遲疑片刻,懇求道:“你不要去報仇了好不好?江湖不好玩,咱們一起去隱居。”
石頭反手攥住我的手心,露出一個燦爛無比的笑容,低聲應道:“好,隱居不錯,種田養豬,自給自足……”
聽見他同意,讓我大大鬆了一口氣,腦子也越發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