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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沙國以後第一次給她打電話。
但她還是以往的態度,她不認我,說沒有我這個女兒。”
白箏的聲音相較於之前平靜了許多,甚至有些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但梁嶼川卻能感覺到,她說起媽媽時的那種無力和破碎。
上次在醫院時,他只聽到白箏想要開口借錢,但是電話被結束通話了。
他本以為只是母女之間的普通爭執,卻沒想到,竟然已經到了斷絕關係的地步。
他不敢問緣由,只能說著一些蒼白無力的假性安慰詞。
“不會的,也許你媽媽只是在氣頭上,哪會有真的不愛自己女兒的媽媽呢?”
白箏笑了,笑得很淒涼。
“我曾經也覺得我媽媽很愛我,即便是爸爸走後,她不讓我們再上學。
但我一直覺得我能夠理解她,她一個人,要負擔三個孩子的生活,如果我們每個人都去上學的話,家裡的活沒人幹,弟弟沒人照顧,學費更是負擔不起……
你知道嗎?在我們那,沒有什麼產業不產業的,我爸爸以前在的時候,家裡還會養犛牛。
但爸爸走後,媽媽一個人支撐不過來,便只能做些地裡的農活和手工活,以此養活我們姐弟三人。”
“姐弟三人,你還有姐姐和弟弟?”梁嶼川有些驚訝,他從未聽白箏提起過她的兄弟姐妹。
白箏搖頭:“我是姐姐,我還有一個妹妹和弟弟。”
“他們都在老家嗎?”
白箏還是搖頭:“我妹妹已經不在了……我弟,他還在老家,生病了,哪兒也去不了。”
梁嶼川感覺喉嚨一陣灼熱,堵得再什麼都說不出來。
白箏的邏輯很混亂,她的腦海裡閃現著那些已經許久不曾如夢的面孔,想到哪裡就說到哪裡,聲音很輕,但還好梁嶼川就在她的身邊。
“我妹妹只比我小兩歲,我弟,算一算,今年應該有17歲了。
瀾滄大橋建成以後,政府挨家挨戶地走訪,要讓輟學兒童回去上學,並減免我們義務教育階段的所有學雜費。
那時候,我媽媽為了不丟掉我們家的低保,終於同意讓我們去上學。
但他倆成績都不太好,初中畢業以後就沒再讀書了。
只有我一個人,考上重點高中,又考上大學,獨自一人去了上海。
那時候我就想著,我得好好學習、好好掙錢,讓我媽再也不用吃以前的苦,讓我弟弟妹妹也可以走出大山來看一看。”
白箏抹了一把淚,嘴角卻始終掛著笑。
以前的日子雖然苦,但在她心裡,卻已經是最好的時光了。
那時候,媽媽一直苦苦支撐著的這個家庭,還沒有分崩離析……
:()躍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