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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嶼川的這股彆扭勁持續了許久。
開大會時沒有固定的座位,他和白箏一起進去的,自然也就坐到了一起。
但一整個會下來,兩人都沒有說一句話。
白箏不理解梁嶼川的怒氣從何而來,而梁嶼川也只能將苦水往肚子裡咽。
散會之後,江栩領著白箏走了,二人眼神交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
入夜,完成了一天的工作,梁嶼川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半晌後,鐵皮門推拉聲輕輕響起,他耷拉著拖鞋出了門。
夜晚的海風,吹亮手指間的星星點點,腦海之中,閃過許多的畫面。
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對白箏產生了不一樣的情愫的。
是在醫院聽到她近乎絕望地打完電話,卻還是笑著和朋友說沒事的時候?
是在一片黑暗之中看到她用盡全力朝著自己的車子奔跑過來的時候?
是在食堂看著她眉飛色舞地誇這座橋的設計者是個天才的時候?
還是她在燈塔之下,用虛弱無比的聲音,講述她與那座橋的故事的時候?
梁嶼川自己也不太確定。
他只知道,這個總是在遇到各種問題,也總是能以最燦爛的笑容、最積極的態度去面對所有風雨的女孩。
他想保護她……
他撣了撣菸灰,感覺愁緒和煙霧一樣,不斷在風中彌散。
梁嶼川今年已經三十歲了,早就過了被荷爾蒙支配的年紀。
他沒有辦法衝動地去向白箏告白,如果她拒絕,兩個人便回到同事的原點。
如果她答應,就在這個塵土飛揚的專案部,談一段沒有未來可言的短暫戀愛。
這不是他想要的,更不是他想給白箏的……
他不知道自己未來會在哪裡,更不知道白箏未來會在哪裡。
這樣一份滿世界漂泊的工作,和那樣一個支離破碎的家庭。
他有什麼資格,去愛人……
慣常自信矜重的男人,在關於情感的思考上,在幾個回合之內,被擊得潰不成軍。
他扔掉未盡的菸頭,直接倒在了空地之上。
抬眼望去,漫天的繁星,一顆一顆地對他眨著眼睛,如同那個女孩明亮的雙眼。
一夜無眠,清晨的第一縷曙光照在海面上,陸續有工人起床洗漱吃早飯。
偶有幾個碰見梁嶼川的,也熱絡地和他打招呼。
“梁工,這麼早啊!”
他點了點頭,徑直去了澡堂。
各種機器的蜂鳴聲從八點鐘開始準時響起,江栩也進入會議室開今天的排程會。
白箏坐在她身後不遠處,認真細緻地做著會議紀要,偶有幾眼看到對面的梁嶼川。
只覺得他看起來狀態不太好,鬍子沒刮,黑眼圈也有些重……
白箏想著等散完會要不要過去問問他,卻沒想到,還沒等散會,外面就傳來一陣吵鬧聲。
黃燕是第一個衝進來報信的,所有的管理層每天早上都在這兒開例會,她知道該往哪兒跑。
門一推開,便見到她上氣不接下氣地喘。
白箏和她最熟悉,也是第一個跑過去扶起她的。
“燕姐,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黃燕指著外面:“好多人,外面來了好多人……”
“什麼人?來幹什麼?”江栩率先發問。
“本,本地人……他們嘰裡咕嚕地說一堆,我們都聽不懂!但是他們都拿著傢伙,看起來很兇的樣子!”
黃燕這樣一說,會議室裡的人瞬間都緊覺起來。
劉宇立刻發話:“會議中止,我們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