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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帶領他到最裡面靠著陽臺的房間,推開門等他進去。
說不出的森然,劉河望著那請開一半的白色烤漆門,移動的腳步有些發抖,那間房裡應該是住了一個病人,從淡淡飄來的藥品味可以這樣判斷,可他不知道是誰,無知變成了一種感官上的妄想的恐懼……
顧千帶來看的是誰?
“進來。”顧千輕喊了一聲。
像被無形的手推了一把,劉河快步進到房間。
偌大的一張白得蒼茫的病床突顯在他面前,床頭陶瓷花瓶裡的薔薇花盛開得像一朵又一朵的粉色雲,花瓣餘留的水珠還昭示著剛剛來過人。旁邊的監護儀隨著電子音訊帶出一個沉睡的靈魂的跳動聲,氧氣罩遮蓋了一半的臉的表情,比他想象的要平和,也許是深夜,才讓人覺得那張慘白的臉是睡著了的樣子,纖瘦的身體就那樣靜得雕塑一樣躺在病床上,紋絲不動,如果沒有人長期更換,恐怕這被子都會佈滿塵埃。
劉河有些覺得渾身發冷地不敢靠近,看見那氧氣罩上若有若無的因為呼吸產生的白霧,才有所安然地放鬆下來。
撇開這病態的冰冷,那是個極美麗的女人。緊閉的眼眉狹長如淡墨的繪製,勾勒出完美的一條弧線,睫毛也許因為生病有些淡黃稀疏,竟也給人一種淡雅的想象,那雙眼睛一定很迷人……
劉河總覺得心神不定,問題太多,最後一個也問不出來,只得朝已經坐在視窗茶椅上的顧千看了眼。
“他是甄軍的妻子——羅英。”顧千絲毫不繞圈子,就著旁邊小圓桌上標配的礦泉水喝了一口:“變性以前叫羅英軍。”
妻子?變性?
劉河差點釀蹌倒在床上,這資訊量也太大太驚人了。白瓷般的臉在燈光下擠滿了疑問的神情。
他的反應完全在顧千的意料之中,卻也不在乎,放慢了語速:“其實你一點都不瞭解甄軍。”
“我……”劉河語塞地擰起眉。
要他怎麼去了解?如何去理解,或者說難道一定要了解嗎?從他無法自拔跑去甄軍家的時候就已經全然不在乎了,都接受了那樣不恥的關係,還需要去了解什麼?
誰不知道他被甄軍包養過,誰不清楚他妹妹是甄軍在做後臺,誰不把他當作最無恥的存在?連這樣的現實都預設了,還要去了解什麼……
劉河抬起頭正想說,又被顧千揮手堵了回去:“等我說完。”接著他悠閒抽了一張抽紙放在手心裡打發時間似的摺疊,像是要細說好長一段話。
“甄軍今年36,他26跟羅英結婚,婚前他叫羅英軍,是甄軍在部隊裡認識的同期戰友,算戰友吧!畢竟他們進的是野戰軍。”
顧千無端嘆了口氣,又繼續說:“所以他們一起經歷過一般人沒有的艱險軍旅生活,即使時間不長,但羅英軍愛上了甄軍,接近瘋狂的。知道甄軍以前是什麼個性嗎?他對自己的生活極度有責任感,即使結婚也只會找個女人明媒正娶,那才是他甄家正兒八經的樣子,他爺爺是曾經華北區的正軍區司令,就唯一挑中他這個軍苗子,可惜,羅英軍的背景更復雜,家族做的是地下軍火和殺人的買賣。”
聽到這裡,劉河猜疑地問道:“是羅英軍用勢力逼迫甄軍結婚的嗎?”
顧千突然笑了幾聲,乾癟地看了劉河一眼:“你真是天真!難怪會在那種情況下甘願去坐牢。”回頭又折起了紙巾:“是羅英軍主動的沒錯,不過那前提是甄軍也喜歡他,兩家人反對的呼聲也是一浪高過一浪,甄老爺子那時候已經過世了,要不然指不定是什麼結局,不過甄軍當時就甩下一句話,他只會娶一個女人,那是甄家的底線。”
“所以羅英軍就去做了變性手術?”劉河忍不住追問。
“對。”點頭的同時,顧千的眼睛冒出的光澤幽冷得生測,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