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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雷進發,蚊筋索與拂塵的馬尾毛纏住了。
是那位穿灰白寬長衫的人,左掌已伸出袖口,乘勢吐出,摹地響起一聲氣爆,聲如沉雷霹靂。可怕的掌力像排山倒海迎面壓到。
“咦……”姜步虛驚叫,封出的一掌接實,人倒飛而起,後空翻兩匝重重地飄落。
灰白長衫老人,也連退三步,臉色驟變。
第二個道裝老人,正電射而來。
姜步虛轉身飛掠而去,腳下有點不穩定。
“我找到線索了……”他一面飛掠一面叫,聲未落人已消失在麻園深處,伏魔劍客那些人,一個字也沒聽清楚。
“不可貿然追趕!”灰白長衫老人急叫,臉色泛蒼,這一掌大概耗了不少真力,情急救人,不得不以絕學行雷霆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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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處起伏不定的雜草區,間或生長著一些散落樹叢,平時沒有人經過。
東西兩裡外有農舍,不時可看到羊群在草叢間吃草活動。
姜步虛坐在一叢小樹中,以五嶽朝天式打坐,臉色有點蒼白,呼吸不絕如縷。似乎,他是一具坐化了的屍體,而不是有生命的活人,不言不動毫無活的跡象。
倉卒間接了一記雷霆一擊、穿灰白長衫老人的奇功和內力之渾雄,超出他的想像之外。他沒料到對方會用上性命交修的神功內勁,從他背後全力下毒手攻擊,要不是他意動神動立即運功內保,很可能左手腐裂,心脈被震斷,九死一生。
左手保住了,心脈也沒被震斷,但內腑被循臂而上的可怕強勁真力所震傷,氣機有窒礙散逸的現象。
再用全力脫身遠逃,竭澤而漁妄用真力,傷勢有急速惡化現象,只好冒險找地方行功自療,引氣歸流疏通經脈因受創而變異的淤積。
這裡距門場不足五里,伏魔劍客那群人,很可能循蹤追來搜尋;那就表示這些俠義英雄們的所作所為,與邪魔外道並無分別,趕盡殺絕的惡劣作風不可原諒。
只需半個時辰,他就可以恢復精力。
他在心中發狠,假使那些人敢追來,柏家將會成為辦喪事的大本營,他也有權趕盡殺絕。
吞下幾顆隨身攜帶的丹藥,他殭屍型的身軀漸漸發生變化,臉色開始轉佳,不再像一個死人了。
這期間,沒有人接近至一里以內,他心中的激憤逐漸淡化,不再介意那些人行兇下毒手啦!
可是,他聽到人聲和腳步聲。
已淡化了的激憤和不滿,重新從心底湧升。
“你們太過份了!”他心中暗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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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天飛魔的輕功不是蓋的,施展時真有飛的氣勢。
他的兩個隨從雖則壯實得像門神,像大牯牛,但同樣輕靈嬌捷,飛掠時身輕似燕,似乎重量已消失了,決難令人相信他們那龐大沉重的身軀,能跳上丈高的牆頭,更不可能一躍可遠及三丈。
那是不可能的,最嬌捷的豹,也僅能勉強達到這種標準。
三人輕鬆愉快地從曠野的北面,向南飛掠而去,與其說他們在逃避什麼,不如說他們在嬉戲或者練功來得恰當些,時動時停,心情愉快。
九天飛魔在最前面,連鞘長劍抓在手中便於施展,一躍沖天直上,升至頂端立即美妙地後空翻、大回轉,飛隼投林斜插、展翅回雲,最後平沙落雁,飄落草叢點塵不驚。
這一連串美妙壯觀的變化,直距是三丈六尺以上,寬度空間也有兩丈(大回轉與展翅回雲,一向左一向右),高度也在三丈左右。
那根本不是人所能辦得到的極限,只有鳥才有此能耐。
所以,他綽號叫飛魔,在九天翱翅的飛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