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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剛到夏歸楚工作室所在園區的門口,還沒停穩,就被一群黑壓壓的保鏢團團圍住。
這麼大陣仗,讓夏歸楚一度懷疑自己要麼是哪國政要抱錯的孩子,要麼是被人陷害的通緝犯。
他按下車窗,把頭探出去,就見曹銀屏和朱臻有說有笑從園區內走出來,嘖了一聲,對曹南宗說:“原來是找你的,你都每天回覆郵件和資訊了,還不夠,交接期也要把人榨乾,煩死。”
曹南宗也有點煩,眉心的硃砂痣都擠出一絲不悅的漣漪,但他沒說什麼,好像這種煩人的日子才是他的日常,和夏歸楚在一起是少有的快樂。
來的是別人也就罷了,偏偏是曹銀屏,姑姑的面子他不能不給。安撫性按了按夏歸楚後腦,曹南宗說:“不會很久,等我……”
“我當然會等你,”夏歸楚截口道,“但是有情況也要隨時聯絡,不要因為不知道說什麼好,就一直不回資訊。”
曹南宗怔愣一瞬,有點不好意思:“知道了。”
他開啟車門,正要邁出車廂,手臂卻忽然被人一扯,曹南宗輕晃一下,這力度其實並不能撼動苦行的修者,但他卻順勢落回夏歸楚懷裡,眼前alpha強勁的唇舌打上門來,曹南宗樂意啟唇迎接夏歸楚的佔有慾。
一吻完畢,夏歸楚緩了口氣,正要推開曹南宗,瀟灑地說句“去吧”,卻反被曹南宗扣住手掌,又按在車窗上親了半天。
直到曹銀屏在外面敲窗,曹南宗才若無其事地抹了一把夏歸楚唇上的水跡,下車和曹銀屏一起鑽進不遠處曹家的車。
車上,和曹南宗並坐後排的曹銀屏,似笑非笑地盯著他,問道:“得償所願了?”
曹南宗微微一笑:“一言難盡,但苦盡甘來。”
他說話委婉,曹銀屏卻大致懂得。
自婚禮一面,曹銀屏便對曹南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侄子很感興趣。
她自認也算曹家的邊緣人,身為omega卻離經叛道,拒絕家族安排的聯姻,和另一個omega遠赴北美結婚,不久後愛人去世,她隻身在北美打拼,也不知道怎麼被人傳成未婚先孕,慘遭拋棄,沒臉回國之類,但生活始終是自己的,別人的口舌管不到她身上。
沒想到自己這個侄子比她還邊緣,身為板上釘釘的繼承人,卻對曹家偌大的家業毫無興趣,婚禮上待人溫柔體貼,言笑晏晏,話題卻始終不痛不癢,他似乎沒有一點在談話中交付自己的意思,但偏偏身上有股神奇的磁場,吸引各種人圍在他身邊,向他傾訴。
曹南宗似乎也不嫌煩,靜靜聽著,偶爾說幾句話,並不鋒利,卻恰到好處地熨帖人心。沒人會不喜歡和這種人說話,曹銀屏甚至覺得,他是個天生的心理諮詢師。
只有在面對婚禮的另一位主角夏歸楚時,他的笑容和言語才有幾分敞開心扉的意思。
於是曹銀屏主動接近曹南宗,只是這孩子委實慢熱,二人從姑侄到忘年交,再到合夥人,花了不少時間。
後來聽聞曹南宗與夏歸楚離婚,曹銀屏旁敲側擊想安慰一番,曹南宗卻說他們根本沒結過婚,證是假的,婚禮也是假的,於其說離婚,不如說是分手。
這事震撼曹銀屏一整年,這個看起來老實的侄子,竟然悶聲幹大事。
慢慢了解原委後,曹銀屏曾對侄子說:“小南,有時候我們越無法接受一段關係的消亡,越想維繫,越有可能會加速失去它。”
“……為什麼?”
“太沉重了,小南,你的害怕會讓自己加倍小心翼翼,隱瞞自己的情緒,甚至做出‘討好’對方的行為,不敢直面雙方之間的矛盾,也看不到對方真正的訴求,只想維持住表面的‘長久’,婚姻就是你為了這種虛假的長久做出的妥協。”曹銀屏說,“可你心底是知道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