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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回曼城的車第二天抵達,左梅英送二人上車時,夏歸楚特特邀請她搬去曼城享清福,說她年紀大了,曼城醫療資源更好,住在身邊也方便及時照應。
哪知道左梅英並不領情,還翻了個白眼,說誰稀罕去曼城,自己在戈蘭家大業大,要忙的事多了去了。
“我就是勞碌命,真歇下來反而百病纏身,”左梅英揮揮手催他們快走,“你管好自己就行了,別給南宗惹麻煩。”
夏歸楚嘖了一聲,為最後一句明晃晃的偏心感到不滿,正要抱怨,猝不及防被左梅英抱住,鼻間忽然聞到她頭髮上染髮膏的香氣。
他好像很久沒有和媽媽靠這麼近。
左梅英很愛美,每天全妝露面,穿的是最時興的裙子,戴的是最鮮亮的首飾,白髮也要用染髮膏染黑。
夏歸楚欣賞她為美做出的努力,正是這份用力活著的精氣神,支撐她開民宿,拉扯兒子長大,走過失敗的婚姻,最終破釜沉舟,涅槃重生。
坦白講夏歸楚大多時候也是這種人,他繼承了母親的這種精氣神,縱情地活,絕情地斷,不過這一趟拉著曹南宗回故鄉,重走摩羅山、聖壇、市區,他也漸漸理解自己嚮往的,恰恰是曹南宗身上和自己迥異的淡泊和鬆弛。
接連告別自己生命中很重要的兩位女性,一個不再攝影,一個不願和他走,夏歸楚心情有點懨懨,一上車就歪頭靠在曹南宗的肩上,悶聲道:“剛才我抱我媽的時候,看見她有一縷白髮,不知道是染髮的時候遺漏了,還是太多了,遮不住。”
曹南宗聽著,手在他背後一下一下拍著:“你失蹤的時候,我陪她走遍戈蘭找你,那時候我就注意到,她的白髮好像變多了,妝也不化了,大約沒那個心力再做這些吧。”
“……你還是第一次和我說這些。”
夏歸楚抓住曹南宗的手,手感溫軟,很安心。
曹南宗笑了下:“大家都很愛你,朱臻、石靈,甚至小柯,他們都忙前忙後地為你奔波。我想起來,那時候石靈還哭著和朱臻抱怨,說我看起來一點也不著急,很為你不平。”
“你別聽她亂講,”夏歸楚忙說,“我明白就行了。”
靜水才能深流,可大部分人都只圖表面上的歡騰。夏歸楚也愛熱鬧,以前吃過不少靜水深流的苦悶,可成名後在圈裡見多了花枝招展的紅男綠女,倒越能體會出曹南宗的可貴。
“嗯,我習慣了。”曹南宗清楚這個世界總是外向的人吃香,自己這樣的個性容易招來誤會,“不過我也在慢慢學著再展現得明顯一點,我不想再讓人誤解你對我不重要。雖然我離開持明和公司了,但人始終在一層一層的社會關係之中,除非我們現在就學何老師那樣,搬去泰北隱居。”
他知道這不可能,夏歸楚的事業還處於上升期,而自己也和曹銀屏約好了,要在北美把身心靈做起來,這個紅塵世界,還有很多事要做。
“我爸、我媽,還有曹家那些親戚,他們都還在那裡,從前我以為結婚能讓他們承認你,所以才……算了,不提了。”曹南宗覺得這是筆爛賬,很多發心好的事,最後卻走向一團糟。
夏歸楚一掐曹南宗的掌心:“別算了啊,我想聽。你和我提議結婚的時候,也沒說過你背後的這些考慮。小時候我看夏維森和我媽吵成那樣,也幼稚地想過,結婚幹什麼,到頭來不都會變得醜陋,不醜陋也會平庸。後來長大了沒這麼偏激,可也不覺得婚姻是多麼神聖的東西。”
想起市政廳外播放的宣傳片,夏歸楚就忍不住起雞皮疙瘩。
“我也不覺得婚姻有多神聖或者不可或缺,只是當時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給你什麼,”曹南宗說,“你有攝影,有攝影帶給你的老師、朋友,安身立命的地方,你的世界藉由攝影越來越廣闊,而我還被父母、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