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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鼻前探探鼻息，唯恐他會忽然離開。
午後，挽寧正低著頭繡著衣服，年紀大了眼睛也比不得從前。
這些年，她時常會做些繡活兒。
雖然這些東西，在外頭都能買著，但因為顧景行很是喜歡她繡的東西，醜是醜了點，但就連當初第一次送他的香囊，他至今還佩戴在身上。
縫縫補補，竟是四十多年過去了。
顧景行難得沒有午睡，靠著枕頭坐在一旁，壺裡正泡著卿卿送來的雪融山茶，清新的味道很是提神。
&ldo;挽寧，今天晚上我們分開睡吧。&rdo;
挽寧挑眉，看了他一眼便直接否決了他的想法：&ldo;不行。咱倆在一起一輩子了，除非萬不得已，哪分床過？不分，我睡不著。&rdo;
&ldo;我這晚上愛起夜，總吵著你睡覺。&rdo;顧景行溫柔地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ldo;你睡不好會老哦。&rdo;
若是再早個二十年，或許這樣的藉口，她還能相信。如今她都六十了，哪還在乎老不老的？
心裡一緊，卻也不敢表露出來。
恐怕他也知道自己時日無多，唯恐哪日在睡夢中離去，會嚇到她罷了。
聽挽寧拒絕，顧景行顯然也是有些著急：&ldo;我就是不想跟你睡了，一輩子沒自己睡過了，現在老了想自己睡還不行嗎？&rdo;
&ldo;不行。&rdo;
顧景行無奈地嘆了口氣，想了半天也沒找出別的藉口，只好繼續埋頭喝茶。
&ldo;夫君，咱倆當時說過，一生一世一雙人，我的夫君最是好，別旁人的都好，這一輩子心裡只有挽寧一人。可是這一輩子，少一年，少一日，少一時，也都算不得一輩子。&rdo;
&ldo;不過是分開睡罷了，這夫妻年歲大了，像隔壁徐懷夕一家，可不也是分開睡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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