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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必須乘著這個空窗期,離開這片四戰之地那就是。
不久之後我就發現了,我之前的偽裝和準備,的確是個明智之舉。
「別看。」
我輕輕的扭過她的頭抱進懷裡,然後慢慢的走過去,小心翼翼的讓紅老虎的蹄子,不至於踩上這個軟綿綿的障礙。
直到那種血水混雜著腥味的惡臭被遠遠的拋在身後。因為……那是一具身體諸竅,都被外來暴力蹂躪的汙血橫流,四肢關節呈現詭異的青紫錯位的女屍,就這麼光溜溜的躺在小道中間,五官猙獰扭曲的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面貌。
抱歉,我不知怎麼的,又想起了獨孤雯學姐,還有她交給我的獨生女,背著那個只有六歲的小女孩,在暗溝泥濘裡跋涉的情形。也不知道掏出洛都後,她被那些女人,帶到哪裡去了。
我身邊的這隻抱頭蹲,也比她大不了幾歲吧,我心裡有些柔軟的地方被觸動了下,隨即又被掩蓋在殘酷現實磨礪的硬枷之下。
越往南去,路越是難走,遭遇各種流民和官軍的機率,也變得大了起來,我們有食物,也有武器,因此多少擋住了某些道途偶遇的覬覦和危機的苗頭。
最危險的一次,抱頭蹲因為過於疲累,被紅老虎跨國一個凹坑時,顛的小小呻吟了一聲,然後在樹下休息的我們,多了一個拜訪者,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的農人,作為村人的代表,靠過來和我搭話。
他一副濃重的地方口音,羅裡吧說的我雲山霧罩,卻一邊用眼睛偷偷瞟「抱頭蹲」,是傻瓜也看出問題來了,然後我冷不防掏出手弩,給他一發射穿肩膀,負痛奔逃而去。
在抱頭蹲的駭然和震驚的表情中,我找到了在那人身後失落的,原本被他單手握著的手鐮,上面鏽跡斑斑的醬紅和揮之不去的腥氣,絕對不是割稻子割出來。
於是我讓她有事沒事含上一顆果核,用來掩飾聲線,而我們的路線也更加偏離了大路和村邑,常常要穿過一些陌生的山丘和林地,找出一條臨時的便道來。
她畢竟只是女孩子,就算有紅老虎作為騎乘,但是還是不免在各種換乘和跋涉中,把手腳都磨破了,卻幾乎哼都不哼一聲,咬牙含著眼淚,努力跟上我的步伐。
多少讓我有些改觀,雖然有一副明顯被長期養尊處優的生活,給嬌慣出來的外表,但是還是相當具有韌性和適應力的。
比如她已經習慣了凝結在頭髮上的騾糞味,因為這種味道可以掩蓋體位,驅趕大多數蟲子,學著我用草木灰摩擦和清潔手腳,然後就這麼用烏黑的小手,抓起食物就能吃的很香。
但是在一些地方,比如較深的山溪,或是狹窄的石塹,還是得我抱起來,或是背著,才能過去,這樣我們的體力和食物,比預期消耗的更快。還有幾次因為她的拖累,讓沿路搜尋的官兵,發現了卯端,追索上來。
在山裡兜了更多的圈子,用偶然發現的山隙和石縫,或是正巧是有夠負重的大樹,能夠暫且藏身一時,才擺脫了那些失去耐心的搜尋者。
每天休息的時候,她都會摸著手腳上包好有重新出現的傷口,痛的抽泣不止直到睡過去,然後在白天收起眼淚,依舊緊緊跟著我,生怕被我遺棄掉。
說實話我的確有幾次疲累的,就想狠下心來擺脫掉這個小累贅,但是我優柔寡斷的下決心的時候,危機卻出乎意料的解除了。
這幾天,幾乎是牽著紅老虎和抱頭蹲,在山林裡與時不時盤踞,或在大路上的兵卒,玩捉迷藏的繞道遊戲。
我們經常可以撞見的保留節目,就是那些因為早了兵禍,而躲藏在路邊或是奔逃在路上的人,會被這些軍兵當作探子和姦細,當場處理掉。
或者說他們根本不需要甄別和鑑定的功夫,而是當作某種消遣和取樂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