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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絲綢袍子的他們,大大咧咧的站在滿是屍骸和血跡的背景中格外顯眼,口沫飛濺的指使這自己的奴僕和僱工,將一件件新鮮到手的戰利品和財物,變成大車上迅速堆積起來的收穫。
據說這些便是梁山寇之中最常見的,似乎無所不在的外藩商人,他們透過某些關係和渠道,幾乎把持和參與了,大多數戰利品和其他各種軍前買賣的出入。
於是我這個義軍中,名不正言不順還沒幹多久的主簿兼書記、帳房及庶務一肩挑的,被摘出來指派去幫忙,開始了我在梁山眾中的生涯。
待到這些事情都暫告一段落後,另眼相看的效果開始體現出來,因為此番戰事梁山眾的損失甚大,因此將岸麾下這隻好容易湊集起來,多少有些戰鬥力和其他口碑的義軍,被不少人給看上眼了。
很快就被挑揀打散補充到梁山各部去,連將岸本人都歸入中軍所屬,給了個副都頭的身份,算是另一種恩典和前程,當然有多少實權和含金量,就另說了。
「梁山寇,可是繼海內荼毒的五賊之後,熾烈天下的四大寇之一啊,可不是尋常聚散不定的流寇盜匪可比的……」
臨分別之時,雖然追逐的一場富貴已然泡影,但看起來滿肚子心事的將岸對我嘆息道。
「你……且好自為之……」
總之,不幸中的大幸,因為某個眾口一詞卻又莫須有的海生人身份,我的待遇居然還會比將岸他們稍好一些,多少是被另眼相看而分檢出來繼續我的臨時職業,卻是意外的結果。
當然,我後來才明白,所謂海生人的意義。
所謂的海生人,也就是海外出生的唐人後代,早年類似於某種歧視性的貶義詞,專用來指那些各種卑賤出身的外藩封族,或是因為經營海貿而崛起的暴發戶之流。
但是隨著朝廷權威的衰弱,逐漸沒落的豪門勛貴和海外藩的通婚,以及更多參與和滲透本土大陸的事務,而變成一個中性化的獨特稱謂。
相對於兵火在荒連年,難得片刻安生之地的本土,海外諸藩雖然也有紛爭,或是相互攻戰不休,但是戰爭規模要小的多,對於失敗者的懲罰和連帶的荼毒,也更有底限一些。
主要是因為當初遍設海外藩以開拓外域,採取的是逐級多層的分封制,很多底層藩主都是從地廣人稀的蠻荒莽林中,披荊斬棘世代繁衍生息發展起來的,對於本國同種的唐人依仗更多一些。
而另一方面,作為他們治下的土生或是填戶的唐人百姓,還有大量來自倭州、新羅、天竺等藩屬臣國之地的數等僱工傭奴階層,可以作為剝削和壓榨的物件,所以大多數海生唐人的日子還過得去。
因此,很有些海生唐人,帶著家將部曲,回到本土,加入到某家軍鎮名下效力以謀求出身,或者乾脆以義從的身份,遊蕩在戰場中,接受各家勢力的僱傭,吃刀頭舔血的拼命飯。
據說還有一些人,以來自海外的財力和資源為後盾,則成了這持續了上百年風雲動盪的大時代中,陰謀和算計的參與和推動者。
他們最大的特徵,就是這口子怪異的海生腔(普通話?),與東土迥然相異的行舉姿態,顯然我也被歸到其中去。
當然海生唐人的範圍實在太廣了,從浩瀚無垠的東海到碧波萬裡的南海,從親熟歸化的安南、驃國,到依舊大片蠻荒不化的天竺、波斯,乃至更遙遠的南部善洲和泰西之地,都有他們的存在,所以要具體分辨出來路,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至於為什麼我又能知道這些,顯然還是前任給我留下的遺產。
至於我暫時棲身的這些梁山寇……嗯,這些即時感十足的梁山義師,名命和口號,居然是來自數百年前民間私下流傳一本禁書,據說為大名鼎鼎的梁公所著,名為《水滸忠義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