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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又讓他「開摩托」,與「開飛機」類似,雙臂平伸蹲馬步,還不時問他開到哪了;玩「學壁虎」,單腿站立,其餘手腳都貼牆上,同時用膝蓋猛磕大腿外側肌肉,當時沒感覺,一秒以後又酸又疼幾欲跪下。
看守所裡收拾人有自己規矩,都避開臉和要害。避開臉是為了不留下證據,避開要害是怕把人弄殘弄死。
玩得出這些花樣的都是老油條,沒人敢再低看這位昨日來的新兵。
趙晉揚臉上看不出與他人不同神色,儼然樂在其中。要讓昔日夥伴見著,竟也會一時分不出是警是痞。
「安全著陸了吧。我剛下班。」
日頭升到半空時,馮一茹發來簡訊。
許連雅想像她打著哈欠從醫院門口出來,回復道:「沒去。」
馮一茹一條電話甩過來,「什麼情況?趕不上飛機嗎,還是改簽了?」
吐過後渾身都是酸腐味,許連雅洗了個澡,半躺在木沙發上等著頭髮自然風乾。她一手抖散一撮濕發,淡定地答道:「就是不去了,在家。」
下夜班後腦袋昏脹的馮一茹聽得更暈乎,興師問罪般丟下一句話:「你等著,我馬上到你家。」
馮一茹打包兩份腸粉和豆漿,匆匆上門。
「怎麼回事?」馮一茹邊開啟快餐盒邊說,把攤開的一份移到許連雅面前,「這蛋肉的,你的。」
許連雅探身往她那盒裡看,素的,馮一茹扔掉一次性筷子,從廚房拿了兩雙家用的,遞給許連雅一雙,渾不在意:「看什麼,減肥。」
「有毛病。」
馮一茹瞪她,「還沒說你呢。」
默默解決完早餐,馮一茹又把話題扯回來。
「不想去了。」許連雅的回答極為任性,不說「去不了」,不說「不用去了」,單單把自己決定撂出來。
馮一茹聽著有深意,斂起嗆人口氣,問:「有變故?」
許連雅咬著豆漿吸管,「沒。」
馮一茹在她的戾氣裡冷笑。
豆漿紙杯被撴到桌上,「我先甩他的,現在又主動回去找他,丟臉。」
假話不值錢,不用掏心挖肺,輕輕鬆鬆便能往外倒。
「矯情。」馮一茹毫不客氣批評,「現在是賭氣的時候嗎。寶寶又不是你一個人的,他放了把火就想自個兒跑了?哪那麼便宜的事。」
許連雅又拿起紙杯晃了晃,一口吸到底。
「明天還有空嗎?再陪我去趟醫院吧。」
馮一茹眼看就要拍案而起,「別衝動,好好想想。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起碼你得讓他知道,再做決定。」
「肉長我身上。」
「你要真想好了,就不是一天一個決定。你在逼自己,這根本不是你想要的。」
許連雅看著她深深吸了一口氣,「當初是他不肯留下來,這回我再去豈不是拿孩子當籌碼要挾他。」
「誰讓他造孽啊,不能他一個人爽了,惡果都你來承擔。」
許連雅越辯越無理,站了起來,「你要沒空,我自己去。」
「哎——」這還槓上了,馮一茹叫住她,「想想你第一次做手術,拉掉流浪貓肚子裡的幾隻崽子,你都難過了好幾天,現在要在你自己身上下刀子,你捨不得。」
許連雅不再理她,跑回沙發。
馮一茹把她從抱枕裡挖出來,眼眶已經紅得讓她不忍心再罵。
許連雅帶著近乎控訴的語氣,「他跟別人不一樣,他缺失的東西不是我或者一個家庭能彌補的,他需要的是用工作來證明自己。如果知道有孩子,他一定會留下來,但那不是他本意。出發點歪了,以後整條路……走的就是山路十八彎,一個不小心墜崖車毀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