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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晉揚講起他二十一歲時候和沈冰溪郭躍一塊跟著他老大過來,摸爬滾打已經八年了。
講起上次回家,跟他鬼混過的兄弟已經結婚了,宵夜吃到一半被媳婦吆喝回家,嘴上埋怨妻管嚴,眼底的幸福怎麼也掩飾不住。
……
整一夜,男人低沉的嗓音和海浪合成搖籃曲,許連雅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天亮時分甚至分不清哪些是他的故事,哪些是她的幻象或夢境。
清晨異樣的晴朗,太陽暖和了船艙。
趙晉揚起錨回航。
許連雅披著毯子呆甲板上,眯眼看著岸邊的船隻和矮房在視野範圍裡從一條黑線變成原來的樣子。
這次他們沒有再約下回。
上岸還了船,回程由趙晉揚開車。
沒等他發問,許連雅扣好安全帶便說:「我和你一塊去。」
趙晉揚也沒多話,點頭而已。
這天周天,路上不堵,很快到了醫院。
兩人並肩而走,進入大廳各自張望,沒出幾步一個往左一個要往樓上。
左邊是掛號視窗,檢驗科在樓上。
許連雅說:「不先掛號嗎?」
趙晉揚拉開夾克拉鎖,從裡層掏出一張摺疊的32開紙,背後還訂了一張紅色的收費票據。
「上次開了單,交好錢了。」
許連雅只好跟著他乘電梯上樓。她腦海里空空如也,又像孩子的玩具箱一樣裝了零零碎碎的東西,思緒變得漫無邊際起來。甚至想到感嘆男人這一身簡單的行頭比女人的挎包還能海納百川,錢包、手機、鑰匙都能收納。
「這邊。」
出了扶梯,看著許連雅還在張望,趙晉揚扯了她一把。
許連雅這才真正回過神,她也是來過這裡的。
節假日的醫院人流熙熙攘攘,抽血大廳裡充斥著交談聲和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椅子已經坐滿人,趙晉揚拿了號碼和許連雅現在邊上等叫號。
檢驗報告領取視窗的led屏上不時重新整理領取名單,視窗前積了一堆人,針式印表機的聲音接連不斷,不時摻雜護士不耐煩的提醒「刷過的就到旁邊等著,不要擋住後面的人」或是「你這個結果還沒出來,看上面的領取時間」。
抽血的叫號很快,許連雅聽到一個叫號就往螢幕上看一眼,怕聽錯似的。趙晉揚倒是一直盯著眼前的某一點,發呆似的。看上去許連雅更像要赴刑場的那一個。
「請197號到1號視窗抽血。」機械的女聲播報了兩遍,許連雅搗了搗趙晉揚的胳膊。
「到了。」
趙晉揚無意識似的嗯了一聲,往角落的1號視窗走去。
抽血大廳的視窗呈l型排列,1號視窗處於短邊的端點,窗臺比其他視窗要矮,趙晉揚坐上去兩條腿憋屈地敞開曲著,擼起袖管伸出勁瘦的胳膊,彎著腰擱檯面上。
「叫什麼名字?」護士看著遞過的單子問他。
「趙晉揚。」
護士在單子上畫了一筆,開始戴手套。
許連雅聽著單調的包裝紙撕裂聲,針頭扎進他的血管,深紅的液體源源不斷流進手指粗的試管。看得入神了,她不禁曲起手臂,那根針頭似乎刺破她的血管,深深埋進周圍的肉裡。
「好了,按壓十分鐘。」護士把單子連同一張帶條碼的紙片遞過來,「按上面的時間取結果。」便開始脫手套。
許連雅拿回單子,趙晉揚查的是快的,也要一個小時。兩人到外面找了空位坐下,趙晉揚摁著針口,過道寬闊,他兩條腿伸直了歪歪地坐著。
「要一個小時。」許連雅告訴他。
「嗯。」
「不過半個小時應該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