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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桂芝臉耷拉著，「那如果她不答應，楊主任以後會不會找你麻煩？」
孫紅梅嘆了口氣，感嘆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唉，我就是覺得這事兒不應該落在一個孩子身上，你知道軟軟有多乖嗎，昨天我給她10塊錢買菜，今兒早在我布兜裡看到了，她一分都沒花。」
她才是當媽的，反而成了被保護的那個！
林桂芝放慢了吃飯的速度，「紅梅，我是這樣想的，你要是真不想軟軟受委屈，這工作咱們大不了不要了，軟軟的攤位還挺賺錢的，而且我昨天去你家可看到了，軟軟還在看書，她是想上學的！你是她媽媽，手藝什麼的讓她教教你，這攤位你給支稜起來吧！」
其實經過上次東子的事之後，孫紅梅就有了想辭工的想法，可她又不敢，市場變化太快了，誰曉得下一秒會不會又有新政策，國營工廠雖然受到其他經濟體制的衝擊，但最起碼萬一軟軟那邊有什麼意外，她的工資也能讓娘倆生存下去，可現在廠裡領導勢必會跟她起隔閡，孫紅梅心裡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咬。
下午她請了假，直奔阮軟外公家。
孫老爺子聽了女兒說的事，一是震驚於阮軟紅油辣子已經這麼火了，二是覺得罐頭廠的領導太不地道了。
「先不說咱家賣不賣那紅油辣子配方，這500塊是打發叫花子嗎？這配方就算是拿1萬塊來買，我看都不過分！」
孫紅梅：「爸，你說現在應該怎麼辦？這事兒我還沒跟軟軟說，但我覺得，軟軟肯定不會答應的。」
「你別著急，晚上你就留在家裡吃飯，一會兒我讓你哥去接軟軟過來，咱們大家一起商量商量。」
可在飯桌上聽到阮軟說供銷社的李主任今天也找她談了合作，想讓她多生產點紅油辣子，放在供銷社售賣。
馬思琴筷子還含在嘴裡，忍不住追問道：「那你答應了嗎？」
阮軟搖了搖頭，「外公外婆，我是這樣想的，這紅油辣子配方我是絕對不會賣出去的，你們可以聽聽我的想法！」
說到正經事，大家不由得都放下了碗筷，都認真的看著阮軟。
「自從改革開放之後，咱們的生活發生了很多變化，最直觀的，就是小攤小販多了，很多人都下海經商了，我很明白我的早點攤受歡迎，跟這紅油辣子離不開關係，這也是我能賺到錢，其他攤位不能的原因，我如果把紅油辣子配方賣出去，那將會有很多人都輕而易舉的掌握財富密碼，開小攤的人會更多，到時候我的競爭力就會變弱。」
至於辦廠，先不說她現在沒有錢，再則此時私營企業辦廠大多是掛靠，掛靠不僅是將商業產權拱手讓人，還要承擔被掛靠企業的風險，她依稀記得90年代國家對掛靠的企業進行了一次大洗底。
何況她現在沒有這麼多的精力親自辦廠，紅油辣子得她親自做出來，才能這麼好吃，她現在首要任務是開她的小飯館。
如果真要辦廠賣紅油辣子，也得傳來那位偉人南巡的聲音，她趁這段時間，多賺點錢，買房子置辦固定資產，到時候才能趕上風口。
孫老爺子沉思了幾秒，他讚賞地對阮軟點了點頭，「軟軟說的對，這紅油辣子配方，咱不能賣，紅油辣子也不能賣，紅梅，你到時候就這麼回復廠領導吧，就說是我們全家商量出來的結果，希望廠裡能理解。」
「我知道了，爸。」孫紅梅也下了決定，新裝置固然好，但舊的裝置她更熟悉，再加上又林桂芝陪她一起，還挺好的，萬一，領導真因為她家不賣紅油辣子的事，故意找她事，或者怎麼樣，她大不了真不幹了。
晚上，阮軟躺在床上，透過蚊帳上的細孔，看房頂。
她覺得自己的決定沒有錯，錢得一步一步賺，眼光要放長遠點。
但是，算起來，這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