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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重要」
即使很好奇,可如果晚期不願意回答這個問題,桑葚也並不會說什麼。
兩人之間的氛圍因為這個問題有些尷尬,正當桑葚在再準備說點什麼的時候,晚期又開口了。
「不是。」
「卻也是了。」
「什麼?」桑葚一臉不解。
「這不是一段很好的回憶。」
「可如果你想幫那孩子往生,我需要知道這些事情。」
這樣的話,桑葚說出來是有私心的。
她其實可以不必要去知道這些,只是她想知道晚期的事情。
晚期沉默了很久都沒有說話。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開口。
與其說,盛寶的死亡是一場悲劇,倒不如說她的人生相當於一場悲劇。緊密相連的命運不分彼此的墜入了死亡的深淵。不分先後,也不分大小。
「你想知道我的故事?」
「我想。」桑葚看著晚期。
「因為你也需要」
「往生。」
很難相信這樣一句話會從桑葚的嘴裡說出來。
晚期的視線追隨著盛寶的身影,她淺淺的揚了揚嘴角。
「我以為,你會更想我留在你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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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種程度上。」
「桑葚,我們是一類人。」
腳底下踩著不知道是糅雜了糞便還是豬尿的爛泥,女人彎著腰提著桶朝著豬槽灌溉飼料。
鼻息裡滿是惡臭的氣味,在這樣狹窄而晦暗的地方,晚期小心翼翼的撥出了一口氣。
長時間的勞作導致她的腰背疲憊不堪,可她卻連一聲抱怨都不能發出。沉重的生活早就將她心底所有的天真爛漫磨壞,只有在這,她才能得以短暫的休息與放鬆。
豬兒們哄搶著豬槽裡的吃食,晚期垂著眼瞼站在角落。
她已經記不清自己被拐來這個村落有多長的時間了。
門欄外,是穿著補丁衣服的幼童。男孩一動不動的眨巴著眼睛,盯著晚期的一舉一動。
「阿孃」
男孩口中低吟著,卻礙於豬圈的臭味遲遲不敢靠近。
不是自己的孩子。晚期對他自然是沒什麼感情的。
「老子要你餵個豬你搞什麼這麼慢!」
雄厚的男聲從房子裡傳出,晚期瞬間打了個哆嗦。
她並不是有多怕他,只是身體上的疼痛記憶迫使她下意識的嚇出了反應。
「來了。」
提腳從惡臭裡脫身,晚期面無表情的略過了盛寶的身邊。
「阿孃」男孩躊躇著跟在了她的身後。
「我不是你的阿孃。」晚期的聲音不帶任何感情。
沒過一會,房子裡傳來瓷碗破碎的聲音,男人粗魯洪亮的罵聲很快充斥了整個院子,晚期也只在一開始哀嚎了一聲,便盡數吞下了所有的痛苦。
「媽的,要不是非得等到沖晦氣,你還敢在老子面前裝什麼清高。」
滾燙的熱水被迎頭潑在臉上,晚期垂著眼,靜靜地等待著臉上所有水珠的掉落。
「一股豬屎味,你尋思著我願意碰你?」
「我不噁心就不錯了。」
這就是為什麼她總是願意長期浸泡在豬圈的原因。
在男人面前,無論做什麼,她總是要被打的。
幹活慢,被打。
面無表情,被打。
笑的難看,還是被打。
比起動手,辱罵這樣的詞彙已經說得上是十分美好的存在了。
要說自己噩夢的起源,到頭來盡然只是因為別人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