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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你說的對,他要殺我,我為什麼不殺他?」
作者有話要說:
少年朱塞佩真好嗑,還是女裝!!!(你冷靜點
第40章 ch39
「媽的,我怎麼還活著?」
朱塞佩從麻醉中醒來的時候,腦子裡混混沌沌的,只有這一個念頭。他因為腰側受傷的關係,只能在床上側臥著,並覺得醫院那慘白的牆壁要幾乎貼上他的眼球。他搞不明白,究竟是哪個奇妙的醫生,非要讓他維持著這種面壁思過的姿勢。
但實際上,朱塞佩,這位顧問先生,這輩子也已經進過很多次醫院了。他在這片純白的環境裡,送走了安東尼奧,然後接替他成為了家族的核心。若干年後,他又在這片環境裡,送走了唐巴羅內,然後受那位老人的遺囑驅使,用盡一切的侍奉著他的少爺。
而他自己本身,也被子彈打過,也被刀子捅過,甚至還有幸經歷過一次聲勢浩大的爆炸。他每天都在見證著死亡和鮮血,見證那些死亡和鮮血下的,千百年來如出一轍的,人類愚蠢的鬥爭。他知道,自己也是這鬥爭裡的一環,並終有一天要覆滅在這無窮無盡的潔白。
然而他卻沒什麼可後悔的,朱塞佩在很早以前就意識到,他身上所存在的,那種無可救藥的亡命徒秉性。他似乎對常人解決問題的手段一無所知,因此只能從那些最極端,最兇狠,最不講道義的方法裡尋求答案。對莫洛如是,對喬瓦尼如是,對馬爾蒂尼也如是。
這位顧問先生,從心底裡以為,作惡多端的自己一定不會有什麼好運。可是,眼下的情況卻再清楚不過了,他的運氣很好,這次也依舊不能幹淨利索的下到地獄。但話又說回來,從前他被刀捅的時候,被子彈打的時候,也似乎都巧妙的避開了要害,僅僅給予了他一點可有可無的痛苦。雖然,這種可有可無的痛苦,在當時都好像會要了他的命。
可他依舊活著,依舊看著自己的仇家死去,看著那些曾給他不幸的人,身上那千倍百倍的不幸。他有時覺得上帝根本是個瞎子,或者是某杆嚴重失準的壞秤,因為許多比他善良,比他忠厚的人不得好死,而他卻依然好好的活著。雖然,活著對他來說也只是金錢的積聚,□□的堆疊,並沒有其他高尚的樂趣。但是那也夠了,起碼他還可以享受帳面上飄動的數字,以及澤維爾那令人稱讚的床技。
哎,說到底,命這種東西,還是自己掙來的,和上帝有什麼關係?
朱塞佩想到這裡,心裡有了一點莫名的寬慰。因為他發覺,在這樣的理論下,他可以不必早早的就去和安東尼奧團聚,更不用面對唐巴羅內的魂靈。他該怎麼向他們交代呢?儘管澤維爾,那位小少爺,確實成為了某種獨當一面的角色,可是他自己卻對此產生了某種該死的愛情。
對,該死的愛情。
這位顧問先生,此時此刻,忽然又很想閉上他的眼睛。他意識到,自己那尚不清醒的大腦,居然忘記了這個要命的問題。朱塞佩也知道,清楚的知道,這件事情有多麼的莫名其妙,甚至有多麼的愚蠢可笑。但無論如何,他都不能放棄這種念頭。雖然他實際上並不清楚所謂愛情的真諦,可他依然固執的認為,這種無法言說的微妙情緒,毫無疑問的,就該被稱作為愛情。
他為他著迷,為他沉醉,為他擔憂一些根本毫無價值的事情。他的腦子裡只有他的舉動,他的話語,他目光中的倒影。他似乎是他肺腑裡的空氣,被他呼吸著,溫潤著,進入他的血液,裹挾他的嘆息。如果他還有心情,那也只是他神色的反映。如果他還有光明,那也只是他留下的痕跡。
呵,真矯情。
朱塞佩在心裡這樣論斷著,並有些忘恩負義的,不想見到那位小少爺的身影。他覺得沒必要對澤維爾解釋自己心裡的想法,因為這種想法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