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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問,切薩雷想要見您,他查明白了埃爾文的事情。」
朱塞佩聽了他的話,想起來確實有這麼回事。埃爾文·特納,那個窮酸的美國佬議員,之前戰戰兢兢的跑來褐石大樓希望尋求他的幫助。朱塞佩為了調查埃爾文的底細,命令家族裡負責舊城區的角頭切薩雷去打聽了一些訊息。謝天謝地,他的效率依舊高超。
「你讓他過來,我現在就見他。」朱塞佩對盧卡這樣說道,發覺自己或許這輩子都註定要忙忙碌碌。他又低頭看了看桌上的日曆,今天已經二十四號了,這個日期提醒了他一些重要的事情,於是他又說,「今天中午的時候,所有人放假以前,你去檢查一遍每個部門的事務有沒有結算清楚。如果他們弄明白了,就讓他們收拾好東西,安心的放假去吧。」
電話那頭的盧卡十分乖巧的答應了下來,並且好心的為朱塞佩預留了早餐。他又向朱塞佩誦讀了幾封祝賀聖誕節的電報,一些有貿易往來的商人所發來的瑣碎的問候,然後在那位顧問先生機械式的確認聲中結束通話了電話。
朱塞佩放下聽筒,揉了揉鼻樑以使自己清醒起來。他轉身赤著腳回到了浴室,動作利落的刷牙洗臉,並把那頭柔順的,彷彿閃光一般的金髮梳成了側分模樣。可是,他起得實在太晚了,朱塞佩看了下手錶,預估了切薩雷上樓所需的時間。他在腦海里略微計算了一下,決定還是不去換平日裡所穿的那套西裝,畢竟他的時間有些緊張。而比起來被人撞見換衣服的場景,他更願意披著件鬆鬆垮垮的奶油色絲質睡袍走來走去。
於是當切薩雷走進辦公室時,就看見朱塞佩有些懶散的靠在辦公桌邊,從那敞開的領口裡露出一截帶著吻痕的胸膛。切薩雷忽然有些頭痛,他對朱塞佩說:
「顧問,我可以對天發誓,如果不是因為今天是放假前的最後一天,我絕對不會選上午這個時間來見您。」
朱塞佩聽了,垂下脖頸像狐狸一樣低低的笑了起來。他拿睡袍的衣袖擦了擦眼鏡,然後說:「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考慮在明年好好休息一下,去過早睡早起的生活。」
「基督!」
切薩雷有些誇張的,面帶惶恐的驚叫了起來。他是一個有著北義大利人長相的,金髮碧眼的瘦高青年,臉頰上帶著幾點雀斑,但五官卻很英俊。他此時正穿著一套廉價而又寬鬆的人字紋西裝,像街頭那些隨處可見的,沒有正經營生的遊民一樣,趿拉著腳上的陳舊皮鞋。他就像一臺放映機似的,把舊城區裡的小市民生活原原本本的搬進了這棟精雕細琢的褐石大樓。
而切薩雷之所以對朱塞佩的想法感到那樣驚奇,甚至感到不可思議,是因為他認識這位顧問先生已經很久很久了,久到足以懷疑朱塞佩並不是一副血肉之軀,而是某種設定精巧的先進機器。
可他實際上最先認識的,還是朱塞佩的導師安東尼奧,巴羅內的上一任顧問先生。切薩雷幾乎是被安東尼奧的施捨餵養大的,在他年幼無助又流落街頭時,那個老人的話語和羊毛圍巾就簡直好像是天神的恩賜。
切薩雷長大以後,與許多依靠巴羅內生活的少年一樣加入了巴羅內的組織,成為一名專司打探訊息的紐扣人。他很聰明,也很擅於表達自己的尊敬,這使他在短短几年間就成為了舊城區的角頭,並深受朱塞佩的照顧與倚重。
而這位深受倚重的角頭,拍著手上那裝滿了檔案的牛皮紙袋,對朱塞佩抱怨說:「埃爾文·特納,見鬼,你知道他有多受那些四五十歲太太們的歡迎嗎?」
切薩雷說完,見那位顧問先生無動於衷,於是把檔案袋遞給了朱塞佩,又解釋道:「但除此之外,中部農村出身,唯一去過的大城市是紐約,還被排擠的不像人樣。顧問,我拿我的名聲向你擔保,這傢伙完全沒有問題,因為就算是挑臥底也該挑更討喜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