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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的時候,她才初二剛放假。
他騙她說幾天就回來,她才鬆了拽他行李的手。
他曾經懷裡抱著的小丫頭,忽然就長大了,恍惚的他都不敢認。
散發披肩,一臉淨白,一雙杏眸忽閃著,和小時候一樣靈動。
他不遠不近的跟著她。
看她急匆匆的開著小蛋殼往公司趕,恨不得飛起來。
看她在公園裡遛孤狼,玩飛盤,追逐打鬧。
看她吃路邊攤,一臉滿足的小表情。
看她跟個假小子一樣,在毛坯房裡,跟一群工人上躥下跳。
看著看著,雲琛的心就悸動起來,越發柔軟。
他想起她初一的時候,就跟他吐槽“哥,我們班誰誰誰談戀愛了!”
“哥,有人追我,也不算醜,但跟你是沒法比的,我躲不了,你幫我去教訓教訓他。”
那個時候,長輩們開她玩笑,問她以後想找什麼樣的男朋友,她總是大言不慚、十分果斷的說“我哥這樣的啊,煩不煩,問多少遍了!”
他心裡總會揚起小小的得意。
可現在,他的思慮很多,他不確定徐昆鵬是死是活,他不確定以後的日子會不會有突然的任務,讓他再回到那個打打殺殺、明天充滿不確定的殘酷環境裡。
他不想牽扯她。
她們給予他的足夠多了,她純白的世界不能因他再沾染汙穢。
可他從看見她那一刻,就恍惚了,越看著她,越開始忍不住。
他想,或許徐昆鵬真的死了呢?或許那個世界不需要他了呢?他是不是真的可以放下仇恨,跟她、跟她們簡簡單單的生活。
可以嗎?
被允許嗎?
他糾結著,日日掙扎。
直到那天,他接到一個陌生的電話,想都不想就知道對方是誰。
電話裡告訴他,在邊境的馬坦江面,發現漂浮著的衣物,打撈上來,有一點點殘肢,經對比,是徐昆鵬的。
他面無表情,看不出高興,或者不高興。
掛掉電話,路邊兩個小姑娘在打鬧,悅耳的笑聲傳進他的耳朵。
他忽然就想她了,抑制不住的想念。
那天,她正在跟一群工人同事裝修一個KtV,她們在朝陽面的包間裡叮叮哐哐,他坐在對面陰暗面的沙發裡,沒有窗戶,沒開燈,昏暗一片。
他倪著她,她坐在一個高架上,低頭記著資料,偶爾抬頭跟同事打趣幾句,眉眼彎彎,陽光灑在她身上,特別溫暖,他看得失了神。
直到周書恆找來,在門口處,喊了他一句“琛哥”。
這些年,雲澈好像對‘琛’這個字特別敏感,她也聽到了,頓了一下,抬頭,什麼都沒看到。
她失神幾秒,苦笑一下,正要低頭繼續記資料,一個工人,抱著一塊大木板進來,板子擋了工人的視線,碰到了她坐的高架,高架晃了一下,她跟著就快要往下掉。
工人發覺,放下板子正要扶高架,板子沒放穩,絆了他一下,工人撞到高架上,這回,她穩穩要掉下來。
然後,一雙堅實有力的手臂快速接住了她。
眾人目瞪口呆。
把她放穩在地上,她回了神,慌張的鞠躬道謝,連鞠了三個躬,她才直起身看向救她的人,下一秒,腦袋如悶雷炸響,只剩轟鳴。
他倪著她笑。
她怔怔的盯著他,許久,眼眶泛紅,眼尾流出晶瑩的眼淚。
他胸膛猛的一疼,抬手,正要幫她拭去眼淚,她卻狠狠的推開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他隨後轉身跟著她,一遍一遍喊她的暱稱:“小寶,是我。小寶,雲澈!”
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