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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眉,下巴點點倒在地上的禿頭,迎面來的安保立刻將鬧事的禿頭拖出酒吧。
梁越知道傅景珩有潔癖,扔給他一片濕巾消毒。
傅景珩接過,隨手遞給眼前的南穗,聲線壓低:「有沒有受傷?」
小姑娘還在愣神的狀態,瞳仁是剔透的琥珀色,眼型撐得圓圓的,像只森林裡的麋鹿。一束光打在她側臉,鼻尖挺翹,唇飽滿如玫瑰,讓人忍不住想要採擷佔有。
半晌,南穗回過神來,搖搖頭:「沒有。」
「拿著。」傅景珩目光落在她白皙的指尖和纖細的胳膊,而後移走視線將濕巾遞給南穗,溫柔地道,「擦一下吧。」
南穗機械地接過濕巾,擦拭著被碰過的部位。耳邊彷彿還殘留著他好聽的聲線,心臟無端地漏跳一拍,像是平靜的湖面泛起淡淡的漣漪。
她餘光忍不住逡巡男人的方向。他的手肘橫在吧檯,露出半截精瘦的胳膊,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眉宇乾淨利落。
他背著光,燈光傾灑下來,將他的周身鍍上了一層光,使他看起來光芒萬丈,宛如神明降臨。
意識到自己的視線久久停留在他身上時,南穗連忙偏過頭掩飾此時的窘迫:「謝謝你。」
「不用。」傅景珩斂下眼瞼,「被欺負的是別人,我同樣會幫。」
沒想到這人還挺正直。
南穗剛想說些什麼,那邊盛昭昭對著她招手:「穗穗,我們走吧?」
她應了一聲,衝著傅景珩揮揮手,然後匆匆跑到盛昭昭的身邊。
等兩個人的身影徹底走出視線,傅景珩的眼角眉梢逐漸變得陰沉,和方才溫文爾雅的神情大相逕庭。
梁越嗤笑出聲示意:「傅總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愛心了?」
傅景珩抿著唇角,面對那隻攥過禿頭的手,眉眼藏不住的厭惡。
他並未回答梁越的話,邁著步子徑直朝衛生間走去,開啟水龍頭,任由清水沖刷。
梁越抱胸,饒有興趣地開口:「沒猜錯的話,那位是南家的公主吧,倒是和傳聞中的不太一樣,還挺有個性。」
傅景珩一頓,順勢擠了兩泵洗手液,修長的手指交叉揉搓,指尖因摩擦泛起了紅色。
梁越手抵在額頭,像是無意地提起某件事,語氣有點欠:「兄弟,最近南家和宋家好像因為西郊的那塊地皮走的很近,聽說要聯姻了呢。」
此話一出,傅景珩掀起眼皮,額前的碎發遮掩他此時的情緒,周身溫度驟降。
梁越摸出來根煙咬著,含糊地道:「昨天宋家少爺右腿骨折,住了院。」
他挑眉,意味深長地道:「那場車禍是你故意的吧。」
被猜出實情,傅景珩毫不隱瞞,撩起眼,眼尾透著幾分靡麗之色:「怎麼,有問題?」
他摘掉眼鏡擱放至盥洗臺,隨意鞠了捧水,溫涼的水珠順著面龐的弧度沒入衣領,劃過性感的鎖骨。
「嘖。」梁越撣了撣菸灰,「瘋子。」
末了,他深吸口煙:「兄弟給你句忠告,別讓公主察覺你的真面目。」
說罷,他轉身離開,只留傅景珩一個人留在原地。
嘩啦啦的水聲靜止。
傅景珩站直,看向鏡子裡的自己,黑髮被水珠沾濕。
突然,他低笑出聲,在封閉的空間裡迴蕩。
他緩緩抬眸,指腹擦過薄唇的水珠,病態蒼白的臉龐中唇色顯得極其殷紅,像是藏匿在黑暗裡、永世見不得陽光的吸血鬼。
他只有這一次機會。
一次接近、最大機率成功的機會。
怎麼可能在她面前撕破費盡心機偽裝的面具。
一一
九月的京城,風還是燥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