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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感情是在接觸中產生的,任誰都無法用外力改變,承歡自小離開綠蕪,又何來親情之說。因此,這件事任誰都無能為力,多說無益,只是徒增一人無謂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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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高氣爽,天高雲淡。
在碧草藍天間,敏敏、她的大兒子佐特爾、承歡我們一行四人策馬狂奔之後,我大呼吃不消,趴在馬上,再也不肯直起身子,敏敏大笑。四人慢慢騎一陣,伊特爾口中一個響哨,和承歡對視一眼,兩人一前一後疾馳而去。
這陣子承歡總是喜歡和敏敏膩在一起,因而馬術在敏敏和伊特爾的調教下,已好了許多。
趴在馬背上,緩緩前行,忽聽一陣馬蹄聲由遠自近,抬頭一看,原來是伊鷹的貼身奴僕。他翻身下馬,行了一禮後道:“王妃,王爺請你前去議事。”敏敏對我一笑,策馬快速而去。
直起身子,望著遠處如黑點般越來越遠的承歡的,腦中閃出綠蕪淒涼痛苦的面容。心中一動,打馬向十三的營帳行去。
未跑出多遠,忽聽身後的叫聲:“曉文。”猛收韁轉過身子,卻見弘曆臉色平靜地坐於馬上,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跟上來的,一心想著綠蕪的事,竟對身後的聲音一無所知。心中暗暗嘆氣,自上次雨中之後,他總是直呼我的名字。
我含著絲笑,淡淡地問道:“腳可好了?”他頜首一笑,收韁調過身子,緩緩向前行去。我提韁慢慢地跟了上去,心中暗暗對自己說,就在今日、就在此時,做一個了斷。兩人行到一片林子邊,翻身下馬。
靜默一會兒,他轉過身子,看著我,微笑道:“曉文,你來自以後的朝代,那應是知道我們這些皇子的事吧,史官是有記錄的。”我心中一沉,抬頭盯著他,道:“我對歷史不感興趣,因此並不是很清楚。我知道的只是歷史的大致走向,至於細節,就不得而知了。”
他面色一暗,仰面輕笑兩聲,然後,凝神望著遠方,自顧說道:“也許一切都是註定的,她註定是我的嫡福晉,我也註定得不到我上心的人,甚至是一絲機會都不曾給我。既然如此,又何必心繫於一人,又何必這般自苦地生活。”
我心中有一絲慌亂,不想再在這個問題是夾雜不清,強自鎮靜了會,我道:“在這裡,沒有曉文,只有若曦。我永遠是你的額娘,你阿瑪的妻子。”他低首笑笑,又抬起頭,輕輕拍拍自己的胸膛,盯著我道:“從此之後,曉文只在這裡。”他翻身上馬道:“兒臣告退。”說完,騎馬疾馳而去,一會兒功夫,便無蹤影。
心中難受,酸澀難忍,無心再去十三營帳,遂低頭默行,緩緩地往回走去。
高無庸立在帳外,見我走近。微躬著身子行了一禮,我頜首後掀簾進帳。胤禛坐於矮几前凝神看著手中的摺子,眉頭微蹙,見我進來,微微一笑。我忙隱去一腔愁苦,強笑道:“年齡不饒人,騎了一會馬,身子就如要散架了一樣。”
他眉頭一皺,似是想說什麼,但最終只是無奈搖搖頭,輕輕嘆了口氣。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我‘嘿嘿’一笑,指了指他身後的屏風道:“沒有其他意思,你忙你的事吧,我休息一下。”說完,徑直步入屏風後,和衣躺在軟榻上。拉起薄被,蓋在臉上,腦中不時的想著方才弘曆的表情,心裡一陣輕顫。
薄被輕輕被拉下,胤禛坐在身邊靜靜地看著我,我一怔,臉上扯出一絲笑道:“有事?”他伸手撫撫我的臉孔,目注著我默了一會兒,才道:“發生了什麼事?” 心中一慌,我急道:“哪有事,我只是久未騎馬,一時之間有些不適應,人有些乏。”他面色淡淡地望著我,半晌後,探身抱著我,下巴依在我頭上,把我緊緊地環在胸前道:“不想說。”
我掙開他的身子,坐起來,面對面望著他,淺笑道:“真的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