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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過來賊人了?
餓得沒力氣起身的胡言,心裡覺得好笑;自己現在除了丟在角落處的幾本破書,還有什麼可叫賊人惦記的?
“先生,我只有一個吹餅。”
一個棒棒面饅頭到了嘴邊。
胡言的鼻子裡好一陣食物的香氣。
嘴一張,使出全身的氣力,胡言就將饅頭一角叼進了嘴裡。
爽,簡直不要太爽。
胡言的味蕾一下開啟,梗著脖子又將半個饅頭吞進口裡。
喉嚨劇烈地蠕動起來,梗在中間的那一垞垞就是不肯下去,害得胡言直翻白眼。
小孩子慌了手腳,又是抓,又是撓,可又管什麼用。
哥要死了,這回會穿成誰?可千萬別在穿成窮鬼了。
胡言在彌留之際,還想留下念想。
一道水流注入了喉嚨,背上又被人重重捶了幾下,喉嚨裡的那一垞終於抗不住,老老實實順著管道進到胃裡。
“你這秀才,好歹也是讀了聖賢書的人,不一心一意求取功名,卻去鬥坊廝混,落魄至此,也該醒悟了。”老者一臉的嫌棄,勸導道。
胡言只瞥了老劉頭一眼,又一伸手將劉寶兒手中的半個饅頭搶過來,匆匆塞進了嘴裡。
不敢再被噎著,所以他只將那一大垞包在口中,用口水去浸潤,然後化開,一小點,一小點地讓它進入到食管裡。
“秀才啊,千萬要聽小老兒這過來人的勸。這人活著啊,不爬去高處,只會叫人踩得喘不過氣來,活著也是受罪。”
老劉頭嘆息一聲,拉了他的大孫子就往外走。
胡言感激地望向這爺孫的背影,嘴唇哆嗦著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好一會他嘴裡才嘟嚷道:“說什麼都不如去做,等我發達了,一定報這一飯之恩。”
氣力有了,他終於可以下了床。
一出門,外面的強光叫他睜不開眼。
好一會光暈消散,胡言就見自家那扇破門半開,搖搖欲墜似要散了架。
沒心情理會這些瑣碎的雜巴事,胡言邁開飄浮的腳,摸著牆往巷口去。
巷口那邊就是韓家,是巷中最富裕的人家,胡言想解了一時之困,不向她家借錢還能朝誰家要。
走出十餘步扶牆喘口氣時,前面過來一位乾瘦的小婦人。
小婦人到了近前,羞澀著臉打了聲招呼:“胡教授,出門了。”
胡言記得這小婦人,是腳伕趙三哥的愛妻。
趙三哥人高馬大,一身的力氣,卻娶了這位風一吹怕是要倒的瘦小女人,還當個寶養在家裡。
胡言堆上笑,和氣地道:“是呢,幾天沒見太陽,出來見見光。”
女人又羞澀一笑,就要走過去,突然又住了腳。
她一臉為難地說道:“教授,聽奴家裡趙三說,你向他借了二十文錢?”
胡言想了一下,便點頭道:“是有這回事。”
她臉色更加為難,有些發黃的臉居然有了點紅暈。
“奴家又生了一個,才滿月。可奴家奶水最近不足,想買條小魚兒補些奶,家中又沒了餘錢,教授能不能還了這筆錢?”
胡言一張臉霎時漲得通紅。
心道:自己的兜裡現在比臉還乾淨,從哪拿錢去還。
可她說的又情有可原。趙三憑著身強力壯,生意不斷,可也只一月掙個三二貫錢,只勉強夠老婆孩子飽上肚子,他自己卻得個半飽;現在又添了一個吃飯的,這家裡的日子可想而知。
自己前任是雞不擇食了,腳伕的錢也打上主意。
就有些尷尬地開了個空頭支票:“嫂子不急,過不了三天我就會還你,還會連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