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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我思故我在,他說的很順溜,徐步長一開始沒覺得什麼,可略一思想,他的臉色就變了。
泥馬,這是一個不學無術之人能說出來的哲理嗎?
這明明就是聖人才能說出來的話啊!
裘始才那個小雜種,王賁這個蠢貨,潘時舉這牆頭之草,還有世間俗人那張挑是非的爛嘴,險些誤了我啊!
徐步長就覺得自己是多麼的愚蠢,居然會以居高臨下的心態來看待這位哲人;豈不知人家才是高山,而自己不過是個小土包。
這一句我思故我在,可不僅是讓徐步長吃驚,薜叢也是心頭一震;
我遇上聖人了,我的小老弟才是真正的大學問家!
幸好前些日子沒有跟史康那隻豬站在一起,要不然等小老弟名震九州之時,自己可是要後悔得撞牆而死。
嚴格來說,笛卡爾這句名言只是方法論,但胡言在前面冠上了心學的帽子,這句話再放出來,就成為了主觀唯心主義形而上的高度概括。
這就叫徐步長為之欣喜若狂了。
自陸九淵去世後,心學日漸頹唐,理論上面不要說有新發展,便是進一步完善都做不到。而今天,胡言把所有的難題都解決了。
要論據有論據,要哲學概括有這句我思故我在,朱門中人,還能拿什麼來辯?
突然間徐步長離開座位,鄭重地向胡言行了個禮,然後問道:
“先生,學生愚鈍,一直無法做到陸師所說的頓悟,可否請先生指條明路?”
薜叢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
他知道徐步長為人執拗,在他的眼裡,沒有年齡大小之分,只有學問高低之分。
他既認準了拜胡言為師,必然會效仿程門立雪的典故,此生都要追隨不棄。
鄭屠也被嚇著了;他剛切好肉片端過來,就見到這麼一幅場景。
他用疑惑的眼神看向自家女婿,心道:你施了什麼魔法,讓這位啥也看不慣的老傢伙,渾身都是刺的老傢伙,向你施這麼大的禮。
胡言的屁股像紮了刺,一下就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這逼裝的,整得人家老先生要認師了,這都造了什麼孽啊!
折壽,太折壽了!以後可千萬不能在老同志面前裝逼了。
“徐先生,禮重了,禮重了!小子又如何受得起?”胡言惶恐不安地叫道。
“達者為師,先生受得起徐某這一禮!”徐步長堅定地說。
接著他又道:“先生若是覺得徐步長愚不可教,步長自不敢煩勞先生,這便回家去面壁思過!”
我擦,他這是逼宮啊!
你不答應就是瞧不起他啊!
胡言能怎麼辦?
他只好茫然的看向薜叢。
薜叢正好也望過來,他要看看這個怪物是怎麼長的!
可沒什麼不一樣啊,不還是一個腦袋兩隻手,外加兩條腿嗎!
哦,忘了,他還有第三條腿,是隻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