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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兩場大戰後，叛亂軍明顯開始人心潰散，在巨大的傷亡仍然沒有實現任何突破的局面下，很多叛軍都喪失了希望。據探子回報，叛軍軍營發生了自叛亂以來的、第二次大批兵士的逃亡。
自此，王氏的潰敗已經是板上釘釘，聽說王崇山得到前線訊息後不久就一病不起、意識不清，王氏擁躉、乃至王氏本家的人，開始樹倒猢猻散，一片淒涼惶恐之景。
然而，吳將軍卻突然放慢了進攻的計劃，並未乘勝追擊，而是有意拖長了戰局。這一點，大部分人都認為是受朝堂上、對王氏的清算等政治因素影響，只有少數知道內情的人能夠看透。
“太好了！看來這次，不僅薊州軍乾淨了，涼州軍也能歸於聖上之手了。”齊子彥接到戰局情報時，就明白了皇上和柳國公的用意。
隨著寄來的，還有阿九親筆的信。只要不是戰局吃緊的時候，阿九都會跟著每月傳遞情報時、親手給齊子彥寫信。信裡幾乎沒寫過戰局的情況，大部分都是些訓練新兵和軍營生活的趣事。雖然沒提到多少與阿九自己有關的事，但字裡行間都很讓齊子彥放心。
兩次大戰結束後的那封來信，字歪歪扭扭的，是阿九的右手受傷了，拿左手勉強寫的。但即便如此潦草和簡短，也能讓齊子彥看到阿九的如釋重負。
他們約定等時局穩定，就一起去祭拜秦棘將軍，再去薊州邊關瞧瞧。
齊子彥除了休養和部分生意的運作外，開始正式跟著柳元青做事。他這才充分意識到，柳元青所承擔的、京城暗面的情報及力量有多重大。可以說，皇帝對柳元青的信任、並不亞於對柳元培的。
這一年多的時間裡，皇帝派除了應對戰局，也在清理朝中各派勢力的觸腳。一開始可以說是舉步維艱，但隨著戰局的平定，各派勢力也逐漸乖覺起來。皇帝並不趕盡殺絕而只是削弱，將六部及軍職中有實權的重要位置或收入囊中、或分給不同派別形成權衡牽制，這種算是懷柔的對策，也讓許多人不至於狗急跳牆，也沒了頑抗到底的心氣。
在京城和邊境的緊張忙碌中，不知不覺間，所有人都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吳將軍的隊伍，是明天傍晚到京城吧？”這已經是齊子彥第三次跟元寶確認時間了，說完就露出些不好意思來。
元寶倒是很體諒主子的心境，“是明日傍晚，宮中已經做好了晚宴的準備，誤不了時間的。”
在接到阿九上一封的日常信件後，柳元青派人送來了訊息，邊境情況終於穩定，叛軍已經徹底剿滅、或降服收歸，外族爪牙也被清除大半、狼狽逃離了。
戰火已熄，到了論功行賞的時候了，也就表示、大部分主要軍官要跟著吳將軍一同返京了。
阿九，也終於要回來了。
由於吳將軍年事已高，隊伍並沒有急行軍，只是按照尋常速度，一月多後終於到達了宜州，明日便能入京，城門處將有百姓們組織的盛大歡迎，皇帝則在宮中召開慶賀晚宴。
“您今晚是不是睡不著了？”元寶想著主子從五六日前就開始隱隱的焦躁，調侃道。
“那可不行，”齊子彥搖頭，“要是明日不精神、阿九肯定會多想的。”
這一年多來，他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吃了好多的苦，才終於完成了申大夫所說的第一個階段，之前清減的部分又差不多養了回來、臉上也有了隱隱的紅潤。
要是因為熬夜讓阿九誤以為自己沒用心休養，他可就太冤了。
“那您趕緊去收拾吧，省得過了這個點就沒有睡意了。”
其實直到躺到床上，齊子彥都覺得自己可能會難以入睡，但阿九如今就在宜州、他們明日就能見面的事，除了興奮、還帶來了很強的安心感。他想著想著就放鬆下來、沉沉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