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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完所有人的情況後，阿九對選人的標準有了一定了解，這些人裡，大半是軍中較為年輕力壯、腦子靈活、曾任主力軍的人，按說這些應當是軍中重要的新生力量，是軍官看重的種子，有點機會創造軍功就能快速從底層晉升。 然而這兩年軍隊內派系爭鬥愈發激烈，州府為了爭奪權利以文官挾制武職，導致這些可能成為新生武官力量的小兵們反而成了重點被針對的目標，再加上年輕氣盛處事尚不夠圓滑，很容易就會被上層藉故逐出軍中。 除了這部分以外，還有一些任偵查、物資管理、後勤等不同隊伍的人，這些人普遍年紀偏大些，基本都有兵油子的圓滑，一般不會招惹事端成為首要裁撤的物件，所以離開軍隊估計各有緣由，還需要仔細查清楚以絕後患。 選這兩種人，應該是從心理因素、技能經驗和發展潛力等方面綜合搭配的，倒是很合阿九的意，但當前最重要的還是解決這群人隱藏的怨氣和輕視。 “你們剛才一起計劃好挑釁我，是想給我個下馬威，”阿九掃視著，滿意地發現在武力震懾後，起碼這群人會認真聽他講話了，“為什麼？” 當然沒人回答，阿九讓寂靜發酵了一會兒才繼續。 “是因為你們對主子、和主子派來的人的輕視，”阿九言辭犀利，但語調平淡，“我不大清楚帶你們來的人是怎麼說的，但起碼我知道，從你們來到這莊子上的那天起，你們吃穿住都是主子的，給你們發工錢的也是主子，你們憑什麼輕視主子？” 阿九料想柳公和主子的安排應該不僅如此，沒有告訴他應該既是對他的考驗，也是不希望以他們的立場影響阿九統領和馴服人的方式。 這次的靜默只持續了一小會兒，下面就傳來小聲的抱怨。 “我們又不全是為了錢來的！說是主子，不就是高高在上的貴族少爺嗎？！” “就是！他花錢僱我們，我們給他幹活就是了，”有人起了頭，其他人也開始發表意見，“也沒要求我們必須卑躬屈膝吧！” “這些權貴們都是一路貨色，哪有什麼值得高看的？！要不是他們，我們也不至於現在為了討口飯吃做這些！” “沒錯！都是貴族，哪有好鳥？！” 深埋在心裡的怨憤，在群體氛圍模糊的鼓動下愈演愈烈，不僅是年輕的，就連幾個年長些的，臉上也都出現了忿忿之色。 阿九讓他們盡情發洩了一會兒，直到人群激昂的聲音減弱，才開口。 “我也是軍營裡出來的，如今做了貴族的奴，”阿九的開場讓人們安靜了下來，“我知道你們可能遭遇過的不公和辜負。” “保家衛國的心很重要，但是飯碗和前途也很重要，所以我不說那些虛的。主子能給的不僅是高於其他活計的工錢，還有向上的前途，條件就是對主子的忠誠之心。” 看下面有人想插話，阿九抬手示意他們聽完。 “忠誠不代表尊崇，忠誠是要求，尊崇是認可和選擇，你們還不瞭解主子，也不瞭解主子做的事，自然說不上打心裡尊崇。但我要求你們先想明白自己的位置，對給予自己生活所需和未來期許的主子該有的忠誠和基本的尊重。” “我相信主子，也相信主子在做的事符合當初加入軍中的意志和理想，但這些是我跟在主子身邊觀察後才確認的，你們無需盲目聽信，要靠自己的眼睛和心去確認。” 這第一批人一定是目前人員裡潛力最高的，是最好的種子，不能只讓他們做盲目聽話計程車兵，更重要的是為他們真正的認可和臣服做好鋪墊，讓他們自主生長，以自己的意志盡心盡力，並且帶領好後面加入的人，發揮出最大的價值。 “當下你們沒有直接接觸主子的機會，所以在這裡，我就代表主子。你們對主子的不敬、就是對我的不敬，你們對我有多少尊重，就應對主子有多少尊重。” “你們會看到我的能力和資格，然後臣服於我。” 這一刻，斬釘截鐵的霸氣和狂妄堅定的自信渾然一體，正如他曾經統領千軍萬馬時一樣。 沒人能不被震撼，沒人能抵抗不由自主生出的狂熱。 讓被辜負過的他們再次相信，跟隨這個人絕不會是錯誤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