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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地,好像全身的力氣都被抽走,骨頭什麼的都沒有,只有一具無骨的空殼。她的世風走了,就這麼走了,她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就走了?不,她不相信,好好的一個人,怎麼說走就走了呢?她還有好多話想跟他說,她還要和他去很多地方呢,他不能走,不能走…
她把頭埋進胳膊,咬著牙低聲嗚咽。
許靈見狀,心如刀割。她扭過頭,不忍心再看。
&ldo;他在哪裡?&rdo;哭了沒多久,譚佩琦抬頭望著她,沙啞地問道。
譚佩琦第一次進入太平間,這是一間位於醫院最邊緣的大屋子,人員很少踏足,通氣好,又寬敞。
以前她總以為太平間就像一個大型冰箱,只要一開啟屋子的門,就能看到霧一般的冷氣。然而事實並不是這樣,這是一間和普通屋子並沒太大區別的屋子,屋子天花板上有一排排白色的燈光,將屋子照得恍若白晝。在靠近牆的那一邊是一排排被標上數字的大鐵盒子,她知道許世風就在其中一個裡面。
護士拿著鑰匙在最中間的一個盒子前停下,在這裡,時間彷彿變慢了,她看著護士將鑰匙插進孔中,緩緩扭動,很快,盒子被開啟,護士像是開啟抽屜一般將一個小方格抽出來。方格里躺著的人,正是許世風。
譚佩琦腳下一個踉蹌,一下子就撲了上去。
許世風雙眼緊緊地閉著,好像睡著了一樣,薄唇緊抿,隱約還能看到他右臉上淺淺的酒窩。
譚佩琦一把握住他的手,手心裡傳來的冰冷瞬間將她的心冷凍,她渾身一顫,眼淚撲簌簌地往下流。
&ldo;世風,我來了…&rdo;一句話說完,胸口猛地一痛,她就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人們總說哀莫大於心死,如果心死了人卻還活著,那麼這個人也算是死了,因為她已經是一具沒有靈魂的空殼。她的心隨著許世風而去,她的人,卻還留在無盡的痛苦中,哭訴著,悲怨著。她和許世風,從此陰陽相隔,她記得前不久語文課上,語文老師給他們講了一首詩,白居易寫的,她很不喜歡其中一句&ldo;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兩處茫茫皆不見。&rdo;這句詩實在太悲傷,讓人無法承受的悲傷。這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莫過於生和死,如果兩個相愛的人,一個人先走了,那麼剩下的那個人肯定是最痛苦的。此刻,她多麼希望自己能隨他而去。
她趴在他胸口,哭得像個淚人兒。模糊間,她瞥見他脖子上那枚小小的護身符,心中大感悲愴,感覺就算把這輩子所有的淚一下子都流光,也無法宣洩她心中的悲傷。她此生最愛的人,從此,她就再也見不到他了。這個世界,已經夠讓人痛苦了,可是,如果沒有愛,人還怎麼活下去啊!老一輩的人總是說,人活著全憑一個念想,現在,她的念想沒了,她該何去何從?
走出太平間,她好像從地獄剛回到陽間。雙腳一踏出太平間的門,她兩眼一翻,就此人事不省。
許世風走在這個下雨的秋天。她按著他的要求,帶著他的骨灰和許靈一起回到家鄉,兩人爬上老虎山,譚佩琦將許世風的骨灰撒在了梅花樹下。秋天的梅樹,葉子也已掉盡,光禿禿的枝椏,在秋風中瑟瑟發抖。
譚佩琦坐在許世風曾經坐過的那株梅花樹下,拿出一個綠皮口風琴,這是許靈給她的,是許世風經常吹的口風琴。
住院期間,許世風曾教她吹過,她不是個好學生,學的不好,吹出來的曲調嗚嗚咽咽,像是婦女扯著嘶啞的嗓子在哭叫,難聽至極。她實在不是個好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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