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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葉青青不厭長......宜陰一半......又宜陽,花開多在......微風外,夜靜無人始有香......”
王媛君心中默唸。
不知怎得,她忽然想起家中素有才名卻可惜身為女子只能守在後院的大伯母和二伯母,心中頓覺惋惜,而她的母親,雖也是王家的兒婦,卻與另外兩位兒婦不一樣,她娘不通文墨,性子潑辣粗鄙,與大伯母二伯母站在一起,簡直是對比明顯。
復又微微泛起酸意,良久說不出話。
許久後,她才回過神,重新拾起團扇,搭在臂間,半掩住下頜。
沈銀霄不過一介拋頭露面的市井小民,開豆花店之前,還在青樓彈曲賣藝為生,來來往往都是三教九流,如何有這樣閒的功夫賞蘭吟詩。
她想不明白。
實在想不明白。
只是此時,眾人都沉浸在欣賞這副詩作的意境中,極少有人分出心思去猜想旁的事情,許秋和更是沒有心情去看這幅詩作,轉頭問出神的李遊:“你覺得這幅詩作寫得如何?”
李遊想了想,道:“算不上好。”
許秋和這才滿意,方才的不悅一掃而空。
“應該是甚好。”他補充道。
許秋和臉色瞬間垮了下來,氣急:“你......”
“你”了半天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反駁。
魏承從一開始就沒什麼吟詩的興致,如今沈銀霄扔了筆頭也不回地離去,他也懶得再在此處逗留,隨手將那幅沈銀霄的筆墨卷了起來,揣進了袖中,隨口道:“我還有事,諸位慢慢玩。”
走了幾步後忽然想起什麼,指了指那盆蘭花,示意隨侍的人:“這盆蘭花,今日做完了,現在搬回去吧。”
王媛君有些捨不得:“這盆素冠荷鼎養得真好,我這段日子也正收集天南海北的名花名草,我記得仲煬素日對這些身外之物不感興趣,不如就交給我來養著。”
魏承微笑,“若是你想要,我回頭再找著讓人送你一盆。”
王媛君被當眾拂了面子,有些沒趣,咬咬唇,有些不甘心的陰陽怪氣道:“送人?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有這樣好的福氣。”
“莫不是仲煬準備賞給沈娘子吧。”
魏承眉頭微皺,今日她三番五次駁逆他的話已經是讓他有些不悅,這樣急於追問不過是小女兒家的矯情,讓他有些厭煩,他不欲再糾纏:“朋友罷了。”
拂袖離去。
王媛君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後微微泛紅,滿座眾人皆不敢多說什麼,李遊也起身告辭,許秋和望著他急匆匆的背影默默咬牙,腮幫子都快咬掉。
話說沈銀霄拉著雲仙走後,雲仙急著趕回翠華樓,連走帶跑,要是回去晚了,否則劉媽媽又得在她面前耳提面命一番,沈銀霄又不記路,被雲仙丟下後,在同文館裡兜了半天的圈子。
同文館裡彎彎繞繞,曲水迴廊,她走了半晌,還是沒走出去。
長年有李游去接,她沒必要上趕著,可是這時候還困在同文館裡,別人看見還以為自己捨不得李遊和他兒子,天色不早,漸漸暗沉,她有些著急,轉身想去找個下人問問路。
她走得快,身後細細簌簌的聲音漸漸越來越明顯,她後背發涼,提起裙子就跑了起來。
幽州地處邊境,有不少野路子的人牙子拍花子,專門拐帶她這樣年紀的女子和幾歲的兒童,以前魏承還跟他說過,讓她夜裡不要離家太遠,她頭皮發麻,越想跑得遠快。
直到終於遠遠的望到一個提著燈籠的下人,她如遇救星一般跑過去拉著下人道:“後頭有人追我!”
那下人舉起燈籠往她身後一探,剛準備喊人,就被一張喜怒不辨的俊臉嚇得差點扔了手裡的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