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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回去,繼續賣她的豆花。
她忽然清醒過來,甚至有些惱怒自己怎麼就答應做下來了,自己應該拒絕的,得罪了魏承和王媛君又如何,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們還能明目張膽的關了她的鋪子不成。
雲仙陪著權貴富商做這些攀附風雅的事情多了,比起手足無措的銀霄,她適應得很快,她鬼鬼祟祟地靠近些,低聲道:“銀霄,你知道方才請我們一起坐下來的女郎是誰麼?”
沈銀霄只知道她是魏承的未婚妻,並不知道其他的,搖頭。
“我上回聽他們說,她是從長安來的!她爺爺,是朝廷三公之一,王司徒!天哪,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大的官!她家王家,還是百年望族,娶妻當娶王謝女,那可是名副其實的金枝玉葉了!魏少君的父親,咱們幽州的刺史,都沒有他爺爺的官職高!”雲仙聲音帶著滿滿的豔羨。“魏少君在她面前都少有的和顏悅色呢。”
“真好啊,要是我家當年沒敗落就好了,我也算是官宦家的女兒,不過比起王女郎,只怕人家看我一眼都不夠格。”她惋惜道。
沈銀霄靜靜聽著,微笑不語。
她不知道在想什麼,怔然地坐著。
直到一旁的雲仙神色焦急地推了推她,她才回過神。
“王女郎剛才跟你說話呢。”
雲仙低聲道。
不怪沈銀霄出神,她和王媛君的位子隔了實在遠,王媛君對她說話時,還總喜歡斜捏著一把團扇,半遮住自己精緻的容顏,只露出那雙居高臨下的眼睛。
說話的聲音更加小了。
王媛君耐著性子又重複了一句:“沈姐姐可讀過什麼書?”
沈銀霄這回聽清楚了,她想了想,道:“貧寒人家,沒讀過什麼書。”
席間人人臉色各異,有同情,有訝然,還有不屑。
王媛君笑起來:“沈姐姐太謙虛了,前幾日聽仲煬說,沈姐姐還做過詩,仲煬還給我看過,寫得可圈可點,不像是沒讀過書的呢。”
沈銀霄只覺得無數根針紮在自己心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難受從後背油然而起。
她是在魏承面前寫過詩。
翠華樓裡會詩文有才情的女人不少,文人騷客達官貴人來翠華樓買色也不全是為了做那些事。
經常有時候會辦一些詩會,作詩寫詞以娛眾人。
床榻之間,魏承興致來了,也曾給她寫過幾首詩,有一次,還寫了上半闕,留下下半闕讓她填詞。
她填了,魏承覺得寫得甚好,還把寫上詩文的綢布捲起來說要珍藏起來。
如今為了博美人一笑,拿出來給別人肆意玩笑品鑑,她忽然覺得自己像個跳樑小醜,她還曾經期盼過魏承會娶她。
果真是可笑。
李遊臉色不太好看,一旁的許秋和溫柔婉約,挽起袖子給他倒了一杯清茶。
魏承眉頭蹙起,望了一眼一旁的王媛君,有些詫異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提起這些,還要突然問沈銀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