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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西接過的時候都驚呆了:&ldo;你能不能給我留點作為導演的尊嚴?&rdo;
&ldo;我提我的,採不採納是你的事。&rdo;陳岱川很好說話。
印西苦笑著搖搖頭,這麼多年,陳岱川的行事風格還是一點沒變,嚴苛到了極點,但同時又很寬容。
陳岱川要走的時候,印西卻把他喊了下來,神情居然有些擔憂:&ldo;你還好嗎?&rdo;
陳岱川奇怪:&ldo;我怎麼了?&rdo;
&ldo;最後一幕戲你的眼神,讓我挺害怕的。&rdo;印西實話實說,&ldo;我每次看的時候,總感覺你好像真的死了。&rdo;
陳岱川笑:&ldo;那說明我演技好啊。&rdo;
&ldo;不是這麼簡單的。&rdo;印西有點不知道怎麼形容,&ldo;我怕你陷進去了,出不來。&rdo;
陳岱川聞言沉默了會,他明白了印西的意思,印西怕他演得太認真,反倒成了那個虛假的角色,溺在戲裡,就像十年前的印西一樣,因此得了抑鬱症。
可電影中死亡的那一刻,陳岱川是宣慈,沒有走進去或出不來一說,他就是他自己。
但個中秘密,陳岱川卻沒辦法和印西說清楚。
陳岱川只好輕鬆說道:&ldo;沒事的,我有分寸。&rdo;
印西並不覺得樂觀:&ldo;你別太高看自己,也別太小看抑鬱症。&rdo;
&ldo;我會把你的話放在心上。&rdo;陳岱川點點頭,表示重視。
或許演的時候,陳岱川的心理沉浸在死亡的陰影下難以逃脫,但那只是暫時的,畢竟死亡不算很好的體驗,回憶起來並不愉快。
陳岱川不認為自己會耽溺過去而抑鬱。
可他從印西的工作室走出來時,神色不是很好看。
他想到了李從一。
在陳岱川的計劃裡,等《先鋒》告一段落後,就可以啟動《質子》的拍攝。但現在,陳岱川猶豫了。
他能保證自己不受前世的負面影響,可他無法保證李從一也能坦然處之。
李從一的過往,比他辛酸得多,壓抑得多。
陳岱川自己僅僅是回憶一次死亡,李從一是再次親身經歷一遍那樣的人生。
光想想,陳岱川就覺得太折磨了。
李從一在寫劇本時,就事無巨細地回憶了遍過往人生,從現在的狀態看,似乎沒有多大影響。
但回憶與經歷總是不同的,經歷要直白殘忍得多。
更何況,陳岱川和李從一聊過幾次,他發現李從一還是有一些芥蒂,介懷到都不願意寫進劇本里。比如問月,這至少證明就連回憶,李從一都沒法做到正面直視。
要是真的演起來,有他和李從一在,各種細節必然無限還原,無限接近真實的南宣。
李從一又是個敬業的好演員,他會減肥,讓自己變得消瘦陰沉,他會努力地找回當初那種絕望、孤立無援、怨懟悲憤的情緒。
一旦找回了那個李叢,還能輕易擺脫嗎?
即使他還能再次走出來,但那對身體和心靈都已經造成了一次巨大的打擊、無法挽回的傷害。
陳岱川沉重地嘆息。
或許最好的做法,是把《質子》束之高閣,再也不拿出來拍。
一旦有了這樣的念頭,陳岱川就忍不住一遍遍思量可行性。
他可以沉默不提,就好像忘記了還有《質子》劇本這回事。等李從一問起時,他再找一些理由含糊過去,比如沒有商業價值等,雖然這可能會死死地得罪李從一,不知道能不能哄得好。
他也可以直接和李從一攤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