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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羅那順是抄小路回的象城。城外廝殺聲震天,血腥氣隔著十里都能聞見,街頭的路人們不復安閒之狀,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張驚恐的臉。
阿羅那順沒有多看,而是帶著自己的人直奔王宮而去。王宮不出意外亂糟糟的,豆扇陀風流浪蕩多年,可惜子女運極差,除婆羅多外硬是沒能生出個一男半女,加上內寵極多,若干王后抓花臉也爭不出個上下高低來。他這一倒,後宮的女人們沒了主心骨,鬥得不可開交,壓根找不出一個可以服眾的人來掌事,守備自然也鬆懈了太多。
阿羅那順一個眼神,幾名心腹便高喊著“丞相奉國王命令回來主持國事”接管了王宮防務,召見各將軍去自己的府邸議事。他自己則屏退了所有宮人,走進了豆扇陀的寢宮。
豆扇陀兀自昏迷著,胸口厚厚的繃帶上沁著血暈,腫脹的臉因為大量失血而呈現出不祥的灰紫色,一個個巴掌印也因而顯得格外清晰。
阿羅那順毫不懷疑,就他現在這紙糊燈籠一般虛弱的模樣,只要再多捱上那怨靈一巴掌,就會當場斷氣。
沙恭達羅王后,真是一個奇妙的女人。
明知道對方是有剎帝利血統的仙人養女,卻還要玩始亂終棄、拋妻棄子的火,這把火燒得你舒不舒坦呢,我的國王?
現在沙恭王后被我哄騙待在了半路上,一天完不成婚禮,一天這詛咒就得硬挨,阿羅那順連髒自己的手都用不著,只需要靜等豆扇陀被怨靈抽死即可。
到那時……
想到沙恭那張絕豔惑人的臉,阿羅那順強忍住笑容,裝出泫然欲泣的忠臣模樣,跪倒在地,將豆扇陀的手放在自己頭頂:“祝福我吧,國王,我一定會守住象城!”
湊到他耳邊,卻以極細微的聲音說,“你的妻子,我會善養之。至於你那小崽子……嘿嘿。”
阿羅那順穩步而去,一出寢殿,把守的侍衛便朝他行禮。他肅聲道:“守衛好國王的寢宮,除了常伺候他的僕人,任何人沒有經過我的允許,都不能放進來!”
“丞相,將軍們已經在您的府邸等候了。”一名心腹道。
阿羅那順滿意而笑,低聲道:“你再去城外,帶著我的口信和印章去找敵軍頭領,就說……議和,甚至投降,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關鍵在於,對方能給出什麼樣的價碼。
是將王族碎屍萬段?沒問題,死狗一樣的豆扇陀交出去,婆羅多那個小傢伙,也容易對付得很。
是洗劫整座象城?沒問題,只要別洗劫他的丞相府就好。
是被象城換個新王?沒問題,只是這新王只能是他。
從小到大,他便覺得豆扇陀愚蠢自大,除了一副好皮囊和旺盛的精力外一無是處,最大的優點是會投胎。他忍了這頭蠢驢許多年,如今取而代之的機會就在眼前,哪怕象城變作一片火海,他也不容許自己錯過!
“嗡嗡嗡嗡嗡……”幾隻蒼蠅被血腥氣所吸引,追逐著撲向爛泥一樣癱在床上的男人。
宮人們揮動著孔雀羽毛的扇子,試圖趕走它們。而它們不過是靈巧的隨風飛遠,幾個呼吸後,又會執著的飛回。
豆扇陀努力想要睜眼,可最大限度也不過是讓自己的眼球在眼皮的覆蓋下轉動幾下。
人在彌留之際,總會分外的擁有傾訴的慾望。比如此刻的他,很想抓住一個聽眾,去講述自己昏迷時所做的夢。
他夢見自己那時年富力強,英俊無匹,在出門打獵的途中,於幽靜神秘的森林中,邂逅了一位美豔無雙的女子。
他逼著她從了自己,兩人海誓山盟,柔情無邊,堪稱他一生豔遇中最為難忘的戰績。
雖然事後,他憂慮於觸怒她的仙人養父,而不敢派人去接她,正式迎娶她回宮。
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