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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孫兒知道。&rdo;裴溯應聲。

裴老夫人皺了下眉頭，似乎還有些疑慮，過了半晌道：&ldo;旁的倒還好說，只怕這事也叫寧相府也要被聖怒波及了。&rdo;雖之前也瞧不出寧老夫人是個疼愛三孫女的，可她卻沒想到會是這麼個不顧一切的寵。按說前兩日傳出宮中指婚的傳聞，她原先想同寧府聯姻的心思也就歇了，沒成想今日送藥去卻有了轉機。

&ldo;……&rdo;忽然，裴老夫人想到了什麼，抬了眼在這孫子身上來回掃視。&ldo;你……是不是早料到了?&rdo;

裴溯沉默，並未出聲音。

而裴老夫人則是越想越通透了，&ldo;你今日，是故意讓我來寧府的。&rdo;她倒是沒想到，自己也成了這老六的關鍵一步棋。&ldo;只是，你又如何知道寧老夫人有那心思的?&rdo;

裴溯見他祖母已猜出了大半，自然再不好欺瞞。&ldo;您可還記得寧家二房當年無端失蹤一事?&rdo;

這事當年可動靜不小，裴老夫人即便當時在封地也聽聞了一二，寧溪光就是二房遺下的獨女。&ldo;同那事又有什麼關聯?&rdo;雖這樣問著，她心下還是不禁嘆了聲，難怪老侯爺常說這老六心思深沉了。

&ldo;前陣子，我恰巧遇著了個原先伺候二房的婦人。雖她沒明說，不過結合當年的那幾樁事查了後，也不難猜出這裡頭的內情。&rdo;裴溯說得不動聲色，然而當初去拿也頗是花費了一番功夫的。要不然，也不會叫寧府搜尋了這麼多年，仍是半點線索都沒有了。

昨兒深夜，秦華被再次帶入寧府，裴溯便已然料到寧家老夫人恐怕是要知道真相的了。一旦她知道了其中的真相，就必然不會再將這個疼愛的三孫女放在京中，最是離開得越遠越好。

&ldo;你是說……寧老夫人急著嫁出溪光，是同她爹孃當初的事有關?&rdo;這就使得裴家這位老祖宗也不禁開始思付其中緣故了。然而她見裴溯淺嘗即止，也不追問，只定定的看了他一會。&ldo;有了這事，只怕皇帝越發不能對我裴家安心。&rdo;她說這話，並無半點責難之意，反倒有種隱忍過後的決裂，繼而又勉勵道：&ldo;老六，往後裴家就都要指望你了。&rdo;

裴溯長睫半垂，掩著深邃眼眸中的光芒，沉聲回了個&ldo;是&rdo;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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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寧相府。

寧老夫人正由御醫看診，溪光回來換了身衣裳，連朝飯都用不進就又想著去上房。

&ldo;三妹!&rdo;這當口，寧檀進了海棠春塢，還未跨入屋子就出聲喊了人。

溪光見她這般急著過來，徑直便以為是老夫人那出了事，嚇得臉色都白了幾分，&ldo;祖母怎麼了?&rdo;

&ldo;……不是祖母。&rdo;寧檀拉著她的手直往裡屋去，撇開了兩人身邊跟著的丫鬟，見四下無旁人，這才開了口。&ldo;是我有事要告訴三妹。&rdo;她無疑賣關子，起了這頭就直接了當的往下說了：&ldo;剛才那事，我從我娘那問來了原委。&rdo;

這是寧府不能被傳出去的秘事，寧檀也是央求了好久才叫她娘開口的。

溪光當即就明白了她所說的必然就是在府門口發生的那些了，這一夜寧府發生了太多，根本不由她思索出其中的關聯。不過，這些事怕是都跟老夫人有關的。

&ldo;昨兒夜裡頭，是那李氏偷偷的闖入了祖母的屋。&rdo;寧檀是在寧老夫人膝下長大的，感情不可謂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