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頁 (第1/2頁)
草祭c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他語氣十足的輕描淡寫,爸爸在他口中也只是一個連名字都沒有的第三代稱。
顧深聽的心一涼,猛地瞧向他,許柯繼續旁若無人的用那冷冰冰的嗓音陳述著:「許可,我妹妹,因為他死了。」
一顆顆重磅炸/彈投向顧深,把他砸的有點懵。
又是一陣風,顧深說話的時候嘴唇有點抖,也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怎麼樣,「怎麼會……」
「那是在春天,我生日的前一天,星期六。」許柯說著,肩膀開始難以遏制的顫抖,語速也稍稍變快了一點,「許可存了很久的錢給我買了個蛋糕,藏在臥室裡,想等我明天放假給我一個驚喜。」
「但是不小心被那個人發現了,那個人問她身上為什麼有錢買蛋糕……」
在昏暗的房間裡,小女孩臉上透滿了惶恐,在長得瘦長的男人面前像一隻柔弱的小白兔。
小白兔眼睛紅彤彤的,掙扎著想逃。卻被站在門口的獵人一把捉住了尾巴,他把小白兔甩來弄去,按在地上、牆上,手沒輕沒重的甩過去,小白兔很快變成了小黑兔。
小女孩身上被打的青紫一片,又層層疊疊的蓋在了舊傷口上,看著就讓人毛骨悚然。
男人終於消氣了,看著蛋糕罵了句,「敗家玩意兒,有錢買這東西不知道給你爹買幾包煙。」
他把蛋糕拿走,想要拿去退掉。
地上躺著的小女孩卻不知道從哪來了力氣,坐起來把蛋糕死死抓住,嘴上呢喃著,「給我哥的,我哥明天生日,你放手,不要退。」
小女孩力氣大了點,男人一個沒留神,蛋糕砸在了地上,散成了幾瓣。
男人對著女孩的肚子就是幾腳,「掃把星,賠錢的東西,你怎麼不早點去死啊,啊?盡知道給我找麻煩。」
男人踢完終於出了房門,離開了家。
小女孩把地上散落的蛋糕撿起來,挑了塊沒被弄髒的,用小盒子包好,急急忙忙趕去許柯的學校想親手把蛋糕遞給他哥。
「她身上受了傷,走不快,但又怕蛋糕壞了,走著走著就一頭栽在了路上,再也沒能爬起來。」
許柯手上的酒終於喝完了,他空著手把易拉罐捏癟,繼續說:「我高中離家挺遠的,坐車都得花一兩個小時。別人把她送到醫院的時候,說她快走到了校門口。」
「我不知道她走了多遠,走了多久,去醫院見她的時候,她手裡還把那半塊蛋糕緊緊捂著,怕人搶了。」
「你知道那個人為什麼這麼討厭她嗎?」許柯吸了口氣,「因為她有心臟病,先天的,用了很多錢。」
「就因為這個原因,她經常會被無緣無故的打罵。」
在許可的墓前,許柯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下輩子擦亮眼睛投個好胎。
許柯嗓音終於繃不住了,「我很想她,她走的每一天我都很想她,要是那天我回了家就好了,要是有心臟病的是我就好了。」
「你說,這個世界公平麼?為什麼惡貫滿盈的人還他媽好好活著,那麼小那麼好的人卻那麼早的就離開了這個世界,她甚至連那座城市都沒走出去過。」
就夭折在了命運為她鋪墊的巨輪裡。
顧深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以前總是自怨自艾,抱怨生活的不公。但他好像忽略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正遭受著更難言的沉痛。
顧楚軒雖然不管他,但至少不會打他。
許柯呢?他妹妹的死可能真的這一輩子都過不去了,像一道哽在喉間的刺,取不出來也吞不下去。
顧深想起身抱抱面前的這個男孩子,想把自己的肩膀勻給他一半,想輕輕拍他的背,讓他能好受一點兒。
但他什麼都沒做,因為什麼動作都有點師出無名,此時此刻都有點名不正言不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