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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曄然離開的第二日,程雲笙半夜被叫醒,宮裡傳來訊息,太后薨了。
程雲笙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好像前幾日才見過精神奕奕的太后一般,還記得太后給她夾菜時一副慈愛的模樣,眼角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ldo;太后高壽,這個時候去了,也是喜喪。小姐萬不可因此傷心過度,壞了自己的身子。&rdo;清漪安慰道。
程雲笙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道,&ldo;爺爺那邊呢?&rdo;
&ldo;老太爺那邊已經通知了,蘇啟正伺候著他起身換衣,老太爺說他必須要去送太后一程。蘇小姐那邊也通知了,也正要隨老太爺一起入宮。&rdo;初露回答道。
&ldo;你們二人趕緊給我找一件白色素裙,我和爺爺小妹一同入宮。&rdo;程雲笙說著,已經下了床。
清漪和初露阻止不及,&ldo;我的小姐,您如今身子重,還是不要去了。&rdo;
程雲笙搖搖頭,&ldo;如今阿曄不在鳳都,臨了也不能在太后老人家面前盡最後一份孝道,我身為他的妻子,自然是要替他去的。你們不必擔心,這皇宮不比宮外,而且有寧詢大統領在皇宮照應,必不會有事的。&rdo;
&ldo;初露,我隨小姐入宮去,你每日派人送你親手做的膳食進宮,直到小姐回府。後宮裡我們沒有一個可以照應之人,那裡面的吃食是萬萬碰不得,便是水也不能喝一口。&rdo;清漪謹慎地說道。
程雲笙覺得清漪過於警惕,笑道,&ldo;你倒是把皇宮說的跟龍潭虎穴一般。&rdo;
&ldo;清漪說的極是,後宮那兩位最得勢的娘娘皆看姑爺小姐不順眼,可是要防著,如今姑爺不在,皇上又沒醒,還是萬事小心為上才好。&rdo;初露附和道。
程雲笙想了想,也覺得她們兩個的擔心不無道理,認真地點點頭。
二人給程雲笙找了一件白色的素裙,頭上隨意挽了個簡單的髮髻,只用一跟銀釵固定髮髻,身上沒有半點裝飾。
程雲笙對清漪初露這次的做法卻是很滿意,快步走到採ju東籬的門口,與蘇義和蘇韶箏一同前往皇宮。
作者有話要說: 請珍惜每一章,因為不多了……
☆、第六十九章風起皇宮
程雲笙一行人連夜趕到了皇宮,趕到之時,已經是五更天時分。皇宮中燈火通明,太后的壽安宮掛滿白幡,一排肅穆哀傷的景象。
壽安宮內,除了昏迷未醒的皇上之外,其他的妃子、皇子及其眷屬都穿著麻衣跪在靈柩前,壽安宮外跪著穿著麻衣的文武百官,因著習俗,嚶嚶的哭聲響徹整個皇宮。
程雲笙跟著蘇義身後,站在靈柩的不遠處,靈柩未封棺,遠遠地依舊能看到太后如同沉睡一般的安詳面容。
程雲笙沒有像跪在地上的絕大多數人那樣可以地哭出來,卻是忍不住留下了眼淚。
待退到一旁,跟了太后幾十年的老嬤嬤過來安慰她道,&ldo;蘇夫人,太后是睡夢中走的,走得很安詳,您如今有了身孕,切莫過於傷心。&rdo;
&ldo;多謝嬤嬤關心,太后她老人家走得這般突然,的確讓人難以接受。&rdo;
老嬤嬤嘆了嘆氣,&ldo;唉,老奴也是這般覺得,睡前還好好的跟我說著話,沒想到人突然就這樣走了。只是她人家也是高壽,早便想到會有這一天。&rdo;
程雲笙特意壓低了聲音在老嬤嬤耳邊問道,&ldo;可找太醫查過太后的身子?&rdo;
老嬤嬤點點頭,發現她老人家走的時候,顧貴妃便召了太醫過來檢查過了,說身子無異樣,乃是壽終正寢。&rdo;